一眼便不再理会,又听见外面有人走进了院子,站在屋门外说道:“小姐,有几封从江南来的信件,殿下让奴婢给您送过来。”
云萝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
兰香快步从屋里出去,接过那几封信又与送信的人道了声谢,然后快步进屋将信递给了云萝。
总共三封信,分别来自文彬、袁承和祖母卫老夫人,云萝犹豫了下,最先拆开了老夫人的那一封。
信的开头就是询问她到京城后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有没有不适应或被人欺负,又说随信一起送来了一些江南的吃食,都是她吃惯且爱吃的,还有一些新得的稀罕料子和江南特产。月前他们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带上,现在也全打包运送过来了,她喜欢的就留着,不喜欢的可以送人,多交几个朋友平时能一块儿玩耍也是极好的。
其实哪里是来不及带上,而是轻车简从,不方便带哪些累赘东西。
一直过了两页信纸,云萝才看到上面说起了她离开后那边发生的大事小事,多是几笔就带过了,显然老夫人更关心孙女在京的生活。
将信收好放下,又拆开了来自袁承的那一封。
这封信就简单多了,一看就是袁承的口气,满纸的诙谐让云萝也不禁嘴角轻弯了起来。
他并没有写多重要的事,归根结底就只有两件,一是他已经与先生的女儿林大姑娘定了亲,打算金榜题名之后就把人风风光光的迎进门;还有一件就是他预备年后入京,到时候还得来投奔她找个好住处。
明年二月春闱,如今已经有不少的举人到了京城,奔赴在路上的更多,江南也有学子已到达。
袁承却觉得他还没有得到江南书院梅兰竹菊四院服中的梅花衣,就这么急匆匆上京赶考实在亏得很,好像他考不进梅院似的。
江南书院中,梅院的学生最少,许多时候都只有个位数,能进梅院的都是被先生认为至少有八成希望能上会试榜的举人,当然其他两院的学生也不是就一定考不上,考试有的时候也得讲究个运气,历年以来的大小科举都少不了横空出世的黑马。
看完这封信后也一样的收好,才拿起了最后一封。
拿在手上,就是厚厚的一沓,格外压手有份量。
兰香站在边上笑着说道:“郑二爷和二太太他们肯定想念小姐得很,信上都有说不完的话呢。”
云萝默然,看这一封信怕是跟读一册书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默默的把封口整齐的拆开,抽出了里面一沓信纸,仔细的从头一页页往下看。
从她离开后,村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有自家的,也有别人家的。
除去开头的问候和关切之语,后面就都是些村里发生的零零碎碎的小事,但云萝却看得很认真,到后来都有些看入了神。
“老屋那边,奶奶和大伯娘闹得厉害,大伯也被镇上学堂辞退回了村,但他回来后连田都伺候不好,爷爷寻思着想要给他另外找个差事,就在村里办了个学堂。可惜村里那几户送孩子去读书的人家宁愿每天往镇上来回奔波,也不想到把孩子送到大伯那里,倒是有家境不大好的,只想让孩子们识几个字的送去读了几天,但大伯回村后天天失魂落魄的教书也没有好好教,没几天就连那几个学生也没有了。”
倚靠着肥皂作坊,白水村已经成了庆安镇下最富裕的村子,连附近的其他村子也跟着一起宽裕了起来。家有余钱,愿意送孩子上学读书博功名的人就多了,若真能在村里办个学堂好好教书,附近几个村子加起来的束脩足够先生养活一大家子。
“村里流言蜚语不少,李大水的寡母天天跑到老屋门前去哭,奶奶出去与她争吵时不慎撞伤了腰,如今卧在床上,小姑却不肯伺候,还亲身上阵和李大水的寡母吵架,名声都坏透了,更加没人家愿意来娶。爹说,丢人现眼,只要没死就再不去管她!”
“前两日,县城百花楼的一个姑娘找上门来,说怀了大哥的孩子要郑家给她赎身,大嫂回村闹着要与大哥和离,大伯娘说若要和离就把嫁妆全留下,不然就把她婚前有孕的事宣扬出去,到时候官府也得判她和她娘家爹娘一个骗婚罪。”
“小姨有孕了,姨父家因为无子而被休的大嫂也有孕了,她前夫家带人来闹事被我们村里人给打了出去。”
“栓子哥落榜回来后在家一边养伤一边苦读,还问我借了许多书,我把三姐给我买的那些书都借给他看了,我的同窗们看到我的书也都来问我借阅,近来同学都在忙着抄书,连先生都抄了两本。”
“云梅的额头上留了个很深的疤,不过用了三姐留下的药膏之后已逐渐浅淡,她如今也能出门走动,只是不好奔走跑跳。”
“二姐给栓子哥做了一双鞋,做得十分精致,我的鞋与之相比,相差甚远,我觉得这个姐姐已经留不住了。”
“郑嘟嘟前几日与小虎打架,郑嘟嘟的脸青了一块,小虎的眼眶黑了一圈,彼此都抓掉了对方的一把头发,头顶的小簸箕都缺了一个口子,已经有整整三天没有理睬对方。郑嘟嘟昨日傍晚还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