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没饭吃。
然看弟弟这样子,看来必须认真考虑了,就不知自己人等在杨相公心目中地位如何。
杨河策马往南街而去,街上仍然满是忙碌的人群,还有辎重队的老弱青壮,在队长盛三堂等人指挥下忙活,挑着一担担沉重垃圾,运送到庄外去。
杨河看到那两个年轻溃兵管枫与呼延晟也在忙着,二人挑着沉重垃圾担子,正呼哧呼哧往外走。
他们包裹不见,不过鸟铳仍然还在,腰间也别着腰刀。
杨河扫了他们几眼,这二人还算本份老实,只是知道新安原庄的经历后,杨河对这些新人信任度还差一些。
……
众人出了新安庄,走在庄外的小道上,寒风更烈,荒草起伏,一片萧瑟。
杨河搓了搓手掌,朝掌心吹了口热气,提着缰绳这手就是冷,看来必须准备手套了。
中国古时倒也有手套,后世在一座战国墓中就出土过一双皮手套,五指分开,与今手套无异。
只是这东西不普及,文献记载金军围困开封时,就有很多守军因为天气严寒抓不紧兵器,甚至好多人手脚冻伤损坏了战斗力。
此时官员百姓也习惯将双手笼在袖中,只是骑马就没办法了。
马匹哒哒的行走,很快的,杨河就看到巡检司那片建筑。
远远一些弓兵聚在官道牌坊前喧闹,三五成群,或站或蹲,聊天,赌博,打马吊,显得无所事事。
弓兵们职责,随巡检稽查行人,打击走私,缉捕盗贼,然现在商旅不通,路上无人,贼匪遍地,还多是大贼。
这油水没得捞,盗贼打不过,巡检司的弓兵们纯粹在混日子。
看到杨河一行人,他们也是神情各异看来。
有人带着好奇,有人无所谓。
有人脸有敬畏,又是一个他们不敢招惹的豪强。
也有人兴灾乐祸,住进那样的鬼庄,以后有乐子看了。
不过看到杨河一行人有两匹马,都是火红战马,还有好几个弓箭手,又有火器兵,个个打着斗篷,脚步履矫健,压迫力十足,很多人又是不知觉的敬畏让开。
杨河扫了这些人一眼,看他们个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表情或猥琐,或阴狠,或麻木,衣衫破旧,武器也是松松垮垮别着。
心中就是一叹。
这些人都废了,作为地方治安军,怕只能欺负欺负普通小老百姓,遇到稍悍些的匪贼,就要龟缩而逃。
自己这个邻居,没什么价值啊。
“闪开闪开,一群不知趣的东西……”
两个穿着皂隶服的男子上前,踢打这些弓兵,让他们连滚带爬的让开道路。
然后看到杨河,两个皂隶不约而同挤出笑脸。
看二人青衣、皂隶巾、红布带,挎着腰刀,皆三十多岁,却是邓巡检身后那两个皂隶。
杨河记得他们,昨日过河时,杨河也略略问起,两个皂隶一个叫刘可第,一个叫汪丁。
二人一胖一瘦,倒也形成鲜明对比。
就见胖皂隶刘可第笑眯眯迎上来,作揖道:“可盼到杨相公了,我家巡检已经等待多时了。”
瘦皂隶汪丁也陪着笑脸道:“相公请下马,让小人牵去喂养。”
杨河与杨大臣下了马,杨大臣将缰绳扔给瘦皂隶汪丁,怀疑的道:“你要看好喂好了。”
汪丁陪着笑脸应是。
杨河搓了搓手,呵了口气,拢了拢自己披风,他说道:“大臣,赏两位差爷银子。”
杨大臣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各拍到皂隶刘可第与汪丁手中:“赏你们。”
两个皂隶连忙看去,竟都有一两多,都是大喜。
他二人每年工食银不过四两二钱,若放在县衙州衙,当然不靠这点银子过日子。
然巡检司这边油水越少,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不料一得赏银就是近二两。
二人脸上笑开花,都连声道:“谢相公赏,小人谢相公赏……”
看他们奴颜婢膝样子,还有那些弓兵的鸟样,韩大侠,罗显爵等人都不知觉露出轻蔑的神情,对官府的敬畏心大大减弱。
然后胖皂隶刘可第殷勤的在前方引路,杨河随着他往仪门去,杨大臣紧随在后,韩大侠,张出恭等人跟着,陈仇敖持着盾牌,又有胡就业,曾有遇等人大摇大摆跟在最后。
很快到了仪门这边,就见邓升、邓官兄弟已在这边相迎,都是笑容可掬的样子。
看二人都是圆滚滚的脸,胖得脖子眼睛差点看不见,穿着九品绿色官袍,补子上绘着海马,戴着乌纱,罩着暖耳,便若双胞胎一样。
不过邓升官威略重一些,邓官显得更油滑一些,毕竟是管邮政物流的。
然后巡检司那个攒典站在二人身后,穿着青衫,头戴吏巾,温文尔雅,含笑站立,有若巡检司内一股清泉。
这攒典杨河也了解过,名叫曾玉之,字友和,却是邓升的表弟,然看邓巡检对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