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霍青行,你?如今是解元。”
霍青行看?她,不解她的意?思,低眉看?她。
阮妤笑握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点着,目光仍看?着他?,不紧不慢,“你?以后还会是状元,是朝中官员,你?不怕外人?知晓你?在家中是这般?”
“不对。”
“什么不对?”阮妤一愣。
清隽内敛的男人?垂目看?她,“我如今是霍青行,以后是你?的未婚夫,你?的夫君……我为?我的妻子?做什么都应该。何况,旁人?怎么想与我有什么关系?”
即使他?日后高中状元,入朝为?官,他?首先也是霍青行,是她……一生的信徒。
他?的手被她按着,霍青行没挣扎,只?是看?着她温声说道:“好了?,松手,帕子?快凉了?。”
阮妤仍仰头看?着他?,不曾说话,过了?一会,她忽然轻笑一声,她松开手,闭起眼睛抬起下巴,脸上是毫无保留的信赖,等人?擦完,继续支使人?,“去把梳妆台上的东西拿来。”
“好。”
白色的是珍珠膏。
碧色瓶子?装的是玫瑰露。
霍青行按照她的吩咐取了?过来。
阮妤靠在床上,见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笑说道:“你?把他?们混在一起。”
霍青行点点头,也坐在床边,低着头,平时舞文弄墨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人?物,短时间就能?写出一篇锦绣文章,这会拿着女人?的东西却处处不适应,生怕不小心就弄坏了?,按着她的吩咐混在一起,不是怕多了?就是怕少了?,勉强觉得?好了?,这才看?人?,小心翼翼举着手,“这样可以吗?”
“嗯。”
阮妤
凑过去,脸枕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给我擦脸吧。”
霍青行便小心翼翼给阮妤擦脸,他?用指腹勾取被匀了?玫瑰露的珍珠膏,一点点,仔仔细细擦在她如画般的脸上,然后再一点点擦拭开来,仿佛画画一般。
又要比画画还要小心,生怕不小心按得?重了?,她会觉得?疼。
她肌肤细嫩,有时候没注意?按重一下,身上就会出现红痕,那次他?被她困在床榻上,他?在濒临之际没忍住握住了?她的腰,就那么一会功夫,她的细腰就出现了?红痕。
“……好了?。”
阮妤被他?按得?舒服,刚刚差点就要睡着了?,这会睁开迷离朦胧的杏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霍青行,笑着亲了?他?一下,见他?看?她,抿唇笑道:“这是奖励。”
霍青行脸又热了?起来,把东西放回到梳妆台上,又给她倒了?一盏温水。
阮妤喝了?两口,等喉咙润了?便不再喝了?,见男人?还站在她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今晚别?走了?,陪我。”
霍青行原本?就有这个打算。
他?怕她夜里不注意?,明日风寒加重。“那我去拿被子?。”
阮妤房中有软榻,虽然小了?些,但挤一晚上也不碍事,他?刚才拿衣裳的时候看?到其余的被子?在哪,正要去拿却又被人?拉住了?衣袖,“怎么了??”
他?驻步回头。
“你?上来,陪我一起睡。”阮妤看?着他?,没有商量的意?思。
霍青行神情微震,反应过来刚要拒绝,可看?着她,拒绝的话又说不出来,灯花噼啪跳动,屋中光线比先前暗了?许多,可她坐在那,就恍如明珠一般耀眼。霍青行沉默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阮妤总算高兴了?,笑着往里头躺,让出一半的地?方,拍了?拍,“上来。”
霍青行见她笑得?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擂的心跳慢慢散去,变得?平静,他?弯腰替她掖好被子?,亲了?下她的额头,“你?先睡,我去洗漱。”
他?一贯信守承诺,阮妤自?然也不担心他?会骗她,便点点头,“那你?快些。”听人?应了?好,又替她
放下床帐,光线一下子?被遮住,只?能?听到他?灭了?几盏烛火,而后脚步声远去,很?快,水声响起。
阮妤其实?困极了?。
这阵子?霍青行不在,她也睡不大?好,起初担心他?出事,后来就是思念他?怎么还不回来。如今男人?就在不远处,她安心了?,在那格外放轻的水声中,竟朦朦胧胧睡过去了?。
直到听到一阵窸窣的脱衣声,被子?被人?小心掀起,身边多了?个人?,她才似有所察,靠过去,嘟囔道:“怎么那么慢?”
霍青行摸了?摸她的头,在她额头又落下一个亲吻,“睡吧。”
阮妤点点头,依偎着他?,竟真的睡过去了?。
屋中烛火都被霍青行吹灭了?,只?有月色穿过覆着白纱的轩窗,在地?上落下一地?白光,倒是让霍青行可以借此?看?清身边人?的模样,她睡着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平日打理酒楼的精明能?干,反而有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