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喏进来时,苏梨浅整个人都笼罩在悲伤之中。
她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幸好他及时抱住了她的腰身,才没有让她摔倒。
“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动的手?”
在巨大的悲伤冲击下,她非但没有失去理智,反倒更加的冷静下来。
张欣女士出门向来有保镖,冯家的势力庞大,这么严重交通事故发生的几率简直微乎其微。
“还在查,张欣女士是独自一人出去的,身边没有其他人,
警方已经调出了出事现场的监控,什么都没有发现。”
“查不到是不是?那我自己去查。”
苏梨浅紧咬着牙,推开身旁的萧喏,冲出了急诊室。
一路狂奔,她现在只想找出真相,这绝对不会是一场简单的交通事故,就像当时她和姑奶奶所经历的一样。
萧喏眼见她离开,急忙跟了上去,出了医院门便将苏梨浅紧紧抱住。
“梨浅,你不要冲动,查肯定是要查,不是急于这一时。”
苏梨浅眉间紧拧,愤恨的看向萧喏,“不着急?那里面躺着的是对我掏心掏肺的亲人,你让我不要着急?
萧喏,你从小顺风顺水,从来就不知道亲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若是今天躺在那里的人是你的亲人,你还会不会冷静?
不要没有经历过这些,就跑来对我指手画脚,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查出真凶,松手。”
“苏梨浅,你是这样看我的?”萧喏怒瞪着她,两手紧紧抓住她的两臂。
“不然让我怎么看你?那到底不是你的亲人,不用你跑来操心,
松手,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苏梨浅已经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萧喏,她只想找出凶手。
“苏梨浅,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萧喏嗜血的眸子冷冷注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萧喏,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狠狠的甩开他两手的束缚,头也不回的离开。
恰巧有等候的计程车,直接走了上去,不在看萧喏一眼。
直到上了车,苏梨浅的眼泪才再次落了下来,她却紧抿着唇没有哭出声音,
两手紧攥着,死死揪住衣角。
回到公司,员工都已经下班,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联系了冯家的手下,派出的人很快给了她的答复。
所有的监控都没有看到张欣女士的汽车有什么问题。
事发现场一片狼藉,与她相撞的是一辆货车,经过调查也没有查出什么不对劲。
苏梨浅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一遍遍看着监控上汽车出事的那一瞬间。
电话响起。
“梨浅,妈妈,走了.”
冯爵的声音沙哑干涩,没有一点的情绪,平静异常。
“嗯”
苏梨浅淡淡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彻夜未眠,苏梨浅看了一整夜视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三天后,殡仪馆,
冯家的人悉数到场,冯司令连夜赶了回来,
最近正是演习的紧要关头,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演习的现场更是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系,
等到他知道,人已经躺在了殡仪馆。
冯司令和张欣女士结婚多年,感情深厚,如今突遭意外,冯司令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老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蔡维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神色黯然,
前来悼唁,他身边的蔡夫人也是一脸悲伤。
苏梨浅站在冯爵身后,默默看着,心里一片平静。
观看过遗容之后,就是追悼会。
张欣女士生前交友甚广,来的人自然不少,但独独是蔡维利夫妻两人,会让苏梨浅觉得不舒服。
萧喏几乎是最后来的,独自一人,显得有些低落,一进门就看到站在冯爵身后的苏梨浅,
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三天,他们没有任何的联系,甚至他主动给苏梨浅打电话,
都被她直接拒绝了,在之后,就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是那天争执后,他们第一次相见。
苏梨浅自然看到了萧喏,却垂眸不去看他,那天是她怒火攻心。
气急了,却迁怒与萧喏,后来想想,却又不愿意主动与他示好。
毕竟,她的心情又沉重又着急,与萧喏和好的事就只好暂时放在一边。
萧喏鞠躬行礼,与家属握手,到了苏梨浅那,见她低头不语,
一下抓住她的手,冷声说道,“家属谢礼,这种规矩都不知道?”
苏梨浅被他温热的手紧紧抓着,半响后才躬身行了礼。
今天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发脾气,只能任由着他站在身边,
一手却紧紧牵着她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