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很安详,人老了,终归是要离开的。”韩湛看得很开,他告诉宋瓷:“你旁边就有个书法大家,你想学的话,我教你。”
“可别。”宋瓷俏皮一笑,说:“我怕学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那就看你本事了。”
说话间,韩湛将那张写好的对联放在一旁用一块搁笔架压住,让它晾干。他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上‘风调雨顺颂华年’。
写横批前,韩湛问宋瓷:“横批写什么?”
宋瓷浅笑,“还能是什么,国泰民安呗。”
“嗯,你嘴巴最灵了,就听你的。”
韩湛写下国泰民安四个字,然后就放下了毛笔。他开始戴假肢,边戴边说:“瓷宝,我们家的对联就交给你了,这一副等会儿带到半山别墅去。”
“好。”
宋瓷毛笔字置写得不精,却不是不会写。韩湛站在一旁,看见宋瓷在上联写到——
山好水好媳妇好。
他挑眉,没有阻止宋瓷的发挥,心说宋瓷的毛笔字看着倒也像那么回事。
下联,宋瓷写到——
生银生金生千金。
横批——
宋瓷会生。
韩湛看完,默默鼓掌,“写得好!”
宋瓷也学韩湛,将对联放在书架上找东西压着晾干。
等对联一干,宋瓷就把自己写的对联,迫不及待地贴到了大门前。她之所以这么大胆,也是清楚这房子独家独户没有别人会看见,要真有人会来,宋瓷就不会把它们贴门口了。
没吃午饭,两口便带着对联和昨天购买的一些日用品,去了半山别墅。
路过程家老宅的时候,宋瓷望着窗外的程家,心思飞远了。程家过年很隆重,也很讲规矩的。宋瓷在程家过了五六个年,没有哪一个年是轻松愉快的。
韩湛见她在看程家的大门,他腾出一只手按住宋瓷的脑袋,把她脸颊拔正,让她望着前面的森林。“看别人家做什么,看你自己家。”
宋瓷盯着半山别墅她的家,笑了起来。
老爷子早早就起来了,钟不悔虽然去儿子那里过年了,但两个保卫还守在他的身边。半山别墅的院子打扫得干净,屋檐下挂上了红灯笼。
宋瓷从车上一下来,就闻到了一阵饭菜香味。
听到车声,韩翱宇从屋里走出来。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长大衣,戴着一顶御寒的**帽,跟任何一个村里的老大爷没区别。宋瓷怀疑韩家是开军大衣批发厂的,同样的大衣,韩湛也有几件。
韩翱宇见韩湛来,对他说:“就等你的对联了。”
“带来了。”
韩湛和宋瓷将对联贴好,韩翱宇盯着国泰民安四个字,他眼神变得追忆起来。他们这一生,经历了许多动荡时期,‘国泰民安’是他一辈子的理想。
有些人死在动荡的岁月中,有些人熬过动荡盼来和平岁月,有些人生在和平年代却妄想策划一场灾难。只有过过颠沛流离生活的人,才知道国泰民安四个字的可贵。
韩翱宇大笑着拍了拍韩湛的肩膀,他说:“湛湛啊,你们这一辈人没吃过我们吃的苦,但你得记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今天是高高在上的总裁,但别忘了,你是从村里走出来的,你的外公是农民的儿子。”
“你更要明白一个道理,中国出了个世界首富,与世界首富出自中国,是完全不同的含义。不是上阵杀敌保卫国家才是精忠报国,带着民众共同走向富裕,何尝不是精忠报国?”
韩湛虚心地听着,他能明白外公的用心良苦,盯着外公越来越年迈苍老的面庞,韩湛心里一软,他告诉韩翱宇:“外公,你放心,我永远都会记着,我是一个中国人。”
韩翱宇望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外孙,欣慰地点了点头。
“啊,我锅里还炖着猪蹄子,我去看看。宋丫头,你跟湛湛也来帮忙。”
“好。”
看着外公的背影,宋瓷蹙起眉头,她说:“听钟叔说,外公这个月睡眠质量下降了很多。”老人家,一旦开始睡不着觉,身体健康就会大打折扣。
韩翱宇已经八十多岁了,他的生命大概也快要走到尽头了。他今天说的这些话,何尝不是在交代遗言呢?
钟不悔会定期跟韩湛汇报老爷子的生活作息变化,外公的身体大不如从前,韩湛又怎会不清楚呢?“走吧,我们去帮他准备团年饭。”
“好。”
这顿团年饭,他们一共做了十二道菜。韩翱宇是个很讲究的老头子,他做的都是传统的春节必做的菜式,宋瓷盯着满桌大鱼大肉,心里触动很深。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椰汁,给韩翱宇倒了小半杯葡萄酒。“来,外公,宋瓷祝外公新的一年身体健康!”
韩翱宇摆摆手,“而我是快不行了。”一般的老人,很忌讳在团年饭桌上说这种话,但韩翱宇是个看得开的人,他指着宋瓷的肚子,说:“我就盼着哦,今年能看一眼你们的孩子!”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