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一个问题,还觉得有些新奇。他略作沉吟,才说:“暂时没想清楚。”
“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刚跟着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你说,没文化的人只能打拳,有文化的人让人去打拳。”
江臻已经不记得这句话了,但他心里至今仍是这么想的。“嗯,那么小我就能说出这种话了,我果然是个人才。”
段无恙:“...”
“以后有钱了,就找个轻松的工作吧,别打拳了。打黑拳的,很少有人有个好下场。”
江臻知道打黑拳的没有出路,但他有些惊讶,没想到段无恙竟然会对自己说这种话。“你今晚很像一个慈祥的好父亲。”
到江臻上场了,他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看了段无恙一眼。说:“爹,我有钱了,就把你和妹妹都接到我的大房子里住,我们给你养老。”
段无恙目光格外温和地看了他一眼,才说:“好。”
木风打拳五年,除了头两年偶尔会输一次,如今已经不会再输了。因此,每次江臻上台,大家都会押注他,他总是让人稳赚不赢,很受人喜欢。
这一场,江臻对战的是一个26岁正强壮的拳击手,对方比他高,比他有经验,但没有他那股拼了命的狠劲。两人在台上对峙了许久,最后还是以江臻胜利而拉下落幕。
江臻坐在凳子上休息,拳馆的工作人员主动上前来给他放松肌肉,拿毛巾给他擦汗。
“我经纪人呢?”江臻问拳馆的工作人员。
对方说:“有人找你经纪人,他这会儿没空来。”
“哦?”
江臻皱眉沉吟片刻,才一把夺过工作人员手里的毛巾,朝后台走了过去。
江臻顺着楼梯往下走,还没有走到休息室,便瞧了段无恙。段无恙身边的确围着两个人,却是两个来者不善的人。
两名陌生男人都很强壮,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有条刀疤,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贴在他的脖子上。
两人几乎架着段无恙。
江臻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这两人是来找段无恙麻烦的。
江臻正要上前去帮段无恙解围,这时段无恙发现了他。段无恙朝他摇了摇头,他在警告江臻,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许接近他。
段无恙用唇形说了一句话,江臻看清楚了他在说什么后,脑子里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们有枪。
这是段无恙的原话。
江臻捏紧了拳头,被钉在阶梯上不敢再动。
见江臻没有贸然的冲上来,段无恙这才放了心。
段无恙怕那两个男人发现了江臻,会连累到江臻。他便说:“有事我们出去说吧,在这里见了血,你们也不好跟拳馆老板交代。”
能在南星市偷偷地开一家地下拳馆,老板自然也是有背景的。那两个人面露迟疑,将段无恙身上摸了一遍,确认这人没有危险,这才架着他胳膊将他带了出去。
江臻不动声色地跟了两步。
快被带出休息区的时候,段无恙突然回头冲江臻张嘴说了两个字。但江臻当时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分辨清楚他的唇语。
江臻下意识张开唇模仿段无恙的唇形,不确定地发出两个字:“搬砖?”江臻知道自己理解错了,但他想不明白段无恙到底在讲什么。
那两人将段无恙塞上了一辆车。
江臻准备追上去,这时,拳馆女老板突然走了过来,将一只白皙的玉手按在江臻的肩膀上。
江臻微微偏头盯着女老板。“放开我!”
老板是个很丰满的中年女人,穿一条黄色调的碎花裙子,低开的领口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脯。她那做了美甲的手指在江臻下巴上摸了摸,语气暗含警告地说道:“你去做什么?去送死吗?”
江臻:“段无恙有危险。”
段无恙与老板,是有几分交情的。老板摇了摇头,说:“那是毒蝎子的人,毒蝎子以前是我们这片区域最厉害的人。段无恙回不来的,你要是跟着去了,你也回不来。”
“小朋友,看在我跟段无恙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我奉劝你不要去送死。”
江臻明白自己跟上去可能也救不了段无恙,但让他眼睁睁看着段无恙去送死,他也做不到。
江臻拿开老板的手,抬步便追了上去。
老板娘嗤笑了一声,“小鸡崽子,打了几年拳就敢跟狼斗,不自量力。”
江臻顺着车轱辘追到了海岸边的一处悬崖上。
他到的时候,便看到段无恙被那辆魁梧男人押着跪在地上,而他的对面,站着一名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男人看着矮矮胖胖的,却长了一张叫人看了便害怕的脸。
江臻看到了男人手里的枪,他下意识趴了下来躲在草丛里,睁大双眼紧张地注视着前方的一幕。
身旁的草丛被海风吹得呼呼作响,远处,他们谈话的声音传进江臻的耳朵里。
“你姐姐是不是把东西给了你?”那个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