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川默默地朝后退了一步,保持着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
江臻冷笑起来,厌恶都不加掩饰,他讥讽道:“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能看不懂?跟着你妈嫁过来的时候都十多岁了还改姓,时刻都想着该如何讨好我爸爸,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给江顾川辩解的机会,江臻又道:“江家一对龙凤胎失踪了,你江顾川就是川东药业的唯一继承人了。如今倒好,我回来了也就算了,连我哥哥都有了线索,眼瞅着就要到嘴边的鸭子,即将要飞了,你能不心慌?”
江顾川表情有些难看,却一直忍着怒火没发作。“妹妹,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江臻差点被这声‘妹妹’给恶心死了。
他嫌弃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直接撕下江顾川脸上虚伪的面具。“你嘴上管我喊着妹妹,心里指不定有多憎恨我呢?你是不是时刻都盼着我这个妹妹出个意外死了才好?”
江顾川彻底黑了一张俊脸,怒斥道:“妹妹,慎言!”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从江家大门那边传过来——
“胡说什么!”
这声音,属于江伟民。
听到这声音,江顾川委屈的转过身去,双眼发红地看着江伟民。“父亲...”
江臻瞧见江顾川转身时那委屈的表情,心里更是厌恶。他垂下眼睑来,藏好眼里的轻蔑之色。
江伟民快步走过来,站在他们身旁。“碧儿,你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他无比失望地打量着江臻,都无法相信,刚才那些阴狠的猜测之言,是从这个乖巧的女儿口中说出来的。
碧儿为什么会变得这般咄咄逼人?江伟民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儿,并非他所看到的那样单纯无害。
江臻瞥了眼身旁的江顾川,一眼就看穿这逼刚才是在演戏。江顾川明显是早就发现了父亲就藏在门下,所以在被江臻连番挑衅后,仍忍着不发作,还摆出一副他很委屈的模样来。
这样的小把戏,江臻都不屑做。
江臻又看向父亲,瞧见父亲那满脸失望的表情,他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爸,我真的说错了吗?”
江伟民不可思议地问道:“你难道还觉得你说的很对吗?”
江臻先是嗤笑了一声,接着就开启了无情嘲讽模式。“爸,你看看他,随他妈嫁进江家来,第一件事便是改姓,第二件事便是去学工商管理。他心里打的什么注意,爸爸你心里还能不清楚吗?”
闻言,江顾川的表情非常委屈、无辜、难堪、以至于连那双黑漆漆的眸都染上了绯红的颜色。“父亲,你别生碧儿的气,她早些年过得不容易,心里对我有气,我能理解。”
江伟民望着趾高气扬咄咄逼人的女儿,再看看委曲求全善解人意的养子,顿时对江臻感到无比失望。
江伟民告诉江臻:“顾川改姓这事,是我要求的。”
江臻神情微僵。他直愣愣地盯着江伟民,难以置信的问道:“是你的要求?”
“没错,是我。”江伟民告诉江臻:“我寻找你们兄妹多年,迟迟没有找到你们的下落,渐渐地就寒了心,以为你们遭受了意外,以为你们已经...”
说到这里,江伟民停顿了下来,声音已变得哽咽。
他按了按眼角,才继续道来:“你母亲的死,更是让我心死如灰。但偌大的川东集团,不能无人继承啊。你朱阿姨是我的得力部下,我对她知根知底,她是个忠心的下属,也是个本分的女人。”
“我需要一个妻子陪我过后半生,也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接管川东药业。恰好,你朱阿姨是单亲妈妈,家里又有个成绩优异品行良好的孩子,我这才迎娶你朱阿姨进门。”
“顾川的姓氏,也是我要求他改的。碧儿,你明白吗?我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将川东药业交给顾川的。”
“顾川,他是我选定的合格的继承人!”
江顾川这席话讲出来,无疑是在打江臻的脸。江臻一时间脸色青黑交加,他捏紧了拳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顾川也是头一遭听到江伟民的肺腑之言,他失神地望着江伟民,不禁说道:“父亲,原来父亲竟对我抱有这般重的期许...”
“孩子,你像你母亲,是个经商的好料子。你大学毕业后,我将你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你做事,就是想要把你培养成我最满意的继承人。”
江伟民又歉意地望着江臻,“孩子,你要怪就怪我。但顾川他是无辜的,他是个好孩子。”
江臻被气笑了。
他抬起头来,目光凌厉地注视着江伟民,向他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哥哥被找到,被接了回来,那他会成为你的继承人吗?”
江顾川也看向了江伟民。
江伟民表情非常的悲痛,他看着两个孩子,沉默了好半晌,才说:“臻臻从小就在外面颠沛流离,想来也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我若把公司交到他手里,那就是我糊涂愚昧!”
“你哥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