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母亲以前是一名颇有天赋的茶艺师,十二岁便跟着道士一起学过茶艺,那会儿,还经常去茶楼演出呢。”
闻言,韩栋梁赏了江臻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他说:“你就遗传了你母亲的好样貌,怎么就没见你遗传她的好手艺?”
江臻声音闷闷地说道:“这不是从小就被绑架走散了,没能在母亲身边陪着长大么。若是自小跟着母亲一起长大,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这修身养性的茶艺之道,应该还是会的。”
听了这话,韩栋梁顿时联想到了江臻兄妹那可怜的身世。
这孩子也是可怜,被亲爹找人绑架给卖到了国外,自小吃苦,好不容易找回了家,母亲却早就跳楼身亡了。
若是自小就在母亲身边长着,自然是比他如今更优秀杰出的。
一个自小过着颠沛流离生活的孩子,你又怎么能自私地要求别人懂这养生之道?养生养生,先得生活下去,才能养生啊!
韩栋梁偏头看了江臻一眼,见人家孩子那脑袋都快低到了胸口,显然已经认识到自己犯错了,韩栋梁也不能再责怪人家了。
他鼻子尖动了动,才说:“凡事都有利弊,你自小生活在外,没遗传到你母亲的多才多艺,自然,也就不会遗传到你父亲的那些缺点。”
江臻猛然抬头盯着老人家,对上老人家嘴边那抹深沉的笑容,江臻心头微动,不禁有些双眼发红。
他扭过头去,声音闷闷地说道:“我去帮旺旺洗小龙虾。”
瞧见江臻不好意思地逃掉了,韩栋梁叹了口气。
也是个可怜孩子。
有个那样的父亲,已经很可怜了,他都不忍继续针对江臻了。
韩旺旺瞧见江臻双眼微红地走了出来,一时间有些吃惊,“怎么了这是?我爷爷难道打你了?”韩旺旺站了起来,脱了胶手套,说:“我去说说他,怎么还打人了!”
“没!”江臻一把拉住韩旺旺,低头看着桶里乱爬的那些龙虾,笑着说:“你有一家非常善良的至亲。”
韩旺旺这才品出江臻眼红背后的原因。“他说什么了?把你感动成这样?”
江臻一把将韩旺旺按在怀里,用力揉了揉她的长发,发誓说道:“没啥,就觉得能娶到一个在这样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好女孩,真是好几世修来的福气。”
“洗虾,别废话。”
江臻蹲了下来,一边刷虾子,一边说道:“你以前对我可温柔了,怎么现在这么无情了?”
韩旺旺说:“美女对美女,从来都是温柔的。你是个男的,我对你那么温柔做什么?”
江臻瞬间有了想要重新做回女人的冲动。
晚饭依然很丰盛,但江臻惦记着那锅虾,吃的不多。吃过饭后,林娇娥就开始做小龙虾了。
小龙虾做好,直接用两只大铁盆装着,摆在院子里的木桌上。
大家围着木桌,一边聊天一边吃小龙虾。
林娇娥的小龙虾是跟着韩湛外婆学的,味道特别美,大家都喜欢,就连宋瓷一个孕妇都忍不住吃了两碗。
吃小龙虾时,韩跃云搬来了两扎啤酒。
晚夏的夜晚依然很热,韩跃云早就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将白衬衫的袖子卷起来一截,坐在那里吃龙虾,一点也没有他在官场上的威仪。
江臻陪韩跃云喝酒,喝着喝着,就觉得头有些晕。吃完了小龙虾,江臻便见到韩跃云起身去洗手了。
他知道,正戏就要来了。
没一会儿,韩跃云便一边擦着手,一边回了院子。他站在韩旺旺身后,跟对面坐着的江臻说:“小江,你跟我去趟书房。”
江臻头重脚轻地起身,在韩旺旺忧心忡忡的目光注视下,跟着韩跃云一起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江臻也不敢四处乱看,怕看到不该看到的政要文件。
他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地坐下来。
有些醉酒的江臻,看人时眼神特别的阴沉、直接且锐利。韩跃云一个官场老狐狸被他这么看着,也不禁后背发毛。
他知道,这才是这个年轻人藏起来的真实面目,他今天白日里表现出来的,都是他刻意呈现出来的和善假象。
韩跃云眉头微蹙,他喊了声:“江臻。”
江臻点了点头,也喊道:“韩叔。”
“感觉怎么样,醉了?”
江臻心想:应该不至于就醉了吧。
但他嘴上却说:“有点。”
江臻:?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说话完全不听心里的使唤?
韩跃云点了点头,又问道:“觉得我们家人怎么样?”
江臻心里想着要说:都很好。
但嘴上却说:“奶奶虽然糊涂,但人很好,很热情。爷爷虽然严厉,但厉中带善,是个值得尊敬的老人家。阿姨暂时看不出来,但感觉不坏。韩叔叔...”
瞎几把乱说什么呢!
江臻心里干着急,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