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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秋醒来,发现杜婷婷没在病房,她给杜婷婷打了个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找到护士,穆秋询问了杜婷婷的去处,护士告诉穆秋:“穆夫人中午一点钟就离开了医院,她告诉我们,她大概下午五点钟回来,至于去哪儿了,我们也不清楚。”
“这样啊。”
穆秋又独自回到房间,安安静静坐在床边。
之前病发后醒来,得知穆冕的计划失败,人已被警察带走,穆秋便退出登录了所有聊天软件。
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却没有勇气打开微信。穆秋怕在朋友圈里看到昔日那些好友对穆家议论纷纷,怕看到他们辱骂父亲畜生不如,更怕面对程砚墨。
墨哥哥知道了父亲的所作所为,会怎么看他们家?
她彻头彻尾成了一只缩头乌龟。
穆秋犹豫再三,还是点开了微信软件,登陆了自己的号。令她意外的是,程砚墨竟然一条微信消息也没有发过来。
他是人在外地出差,不知道穆家发生的事?
还是...
还是知道了穆家的事后,对穆家彻底没有了好感,想要与她撇清联系?
想到这个可能,穆秋忍不住用牙齿咬住了寡白的下唇。
嘟嘟——
嘟嘟——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穆秋诧异低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座机号。她犹豫了片刻,才在最后半秒接通了电话。
“...你好。”穆秋迟疑开口,以为是营销电话。
对方却问:“你好,请问是杜婷婷女士的女儿穆秋小姐吗?”
听见母亲的名字,穆秋顿觉不妙,秀眉微微拧着,不安地答道:“我是穆秋,请问你是?”
“你好,这里是望东第三人民医院,你的母亲今天下午突发脑溢血,目前在我院住院部留院观察,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有关你母亲的病情,医生必须跟你商讨...”
听到这个噩耗,穆秋当时脑子里一团混乱。她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直接打车去了第三人民医院。
第三人民医院在望东城的南边,新桥医院在望东城北边,临近望江山机场,两所医院中间隔着整座望东城。
穆秋赶到第三人民医院时,天都黑了。
她惊慌失措的跑到住院部神经科所在的楼层,跟护士问清楚了杜婷婷的病房,这才去找床位。
当看到床榻之上嘴角抽搐的杜婷婷,穆秋突然就吓得腿软了。
“妈妈!”
穆秋扶着杜婷婷病床的栏杆跪了下去。“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穆秋跪在地上,握住杜婷婷的手。杜婷婷在发烧,手非常灼烫。
穆秋感到恐慌。
确认杜婷婷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穆秋这才想起来要去找医生。
她抹掉眼泪去找医生,医生见她瘦得不像样子,脸色也不正常,担心她随时会倒下去,还关心问道:“穆小姐,你还好吗?”
新桥医院心外科的主任朱袁文伙同新桥董事长穆冕,对病毒专家宋翡做的那些事,已经传遍了全国。
身为第三人民医院神经科的主任,张主任自然也是知悉的。知道面前这个姑娘有心脏病,张主任都担心她随时会倒下去。
穆秋摇摇头,“我没事。”
穆秋一颗心紧紧揪着,她坐在主任旁边的空椅子上,焦急的跟张主任询问杜婷婷的情况。“医生,我妈妈的病情怎么样?能控制住吗?能治愈吗?”
“你母亲左侧大脑出血量比较严重,我的建议是尽快安排手术,谨防她脑部继续出血。若再次出血,情况不可控的话,你母亲极有可能...”
医生看了穆秋一眼,暗示的很足。
穆秋慌了。
“会死吗?”
医生点了点头。
穆秋一把抓住医生的手,直接给他跪下。“医生,你一定要医治好我母亲啊,她、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她必须健康长命百岁啊!”
听到穆秋这话,张主任也对杜婷婷的遭遇感到唏嘘。明明是丈夫做的孽,报应却应验到了妻子的身上。“穆小姐,你母亲是突发的脑溢血,情况严重,你考虑好,是做手术,还是保守治疗。”
怕穆秋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张主任又说:“保守治疗不一定有效,而手术治疗也不一定就能成功,它也是有后遗症的。”
“我、我考虑一下。”
穆秋用手机查了一些有关脑溢血手术后遗症的资料,看完了网上那些科普资料,穆秋终于意识到了母亲的情况有多严重。
她拿不定主意,可又联系不到穆冕,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若是以前,她还可以打电话跟宋瓷商讨,但现在,她又哪里敢给宋瓷打电话!
穆秋靠着墙,又一次无比深刻的感受到绝望无助是什么滋味。
医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走出办公室,却看见穆秋站在门口。“穆小姐。”医生停下来,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