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微微戒备起来。
他从头到尾,从左到右,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个死胡同。
这条只有十几米的胡同,两侧都是房屋的灰黑墙壁,尽头被一堵看起来有些年岁的黑墙堵住,上边贴了几张封条。
白纸红字的封条在夕阳阳光下,显得有些阴暗,还有边角翻起,似乎没了黏性。
“墙壁上没有暗门,那推车到哪去了.....?”
路胜反复回忆,都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小推车是进了这条巷子胡同。
他退出去,看到路边还在追打玩闹的几个小孩子。
这几个小孩子衣着打扮都比较朴素,看样子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路胜换上一张笑脸,从衣兜里摸出几枚铜钱,拉住一个追人的小姑娘。
“小姑娘,问你一个事好不好?”
“哥哥你要问什么你说。”
小姑娘绑着两羊角辫,九十岁的年纪,脸蛋红扑扑的,许是经常在街上玩,也不怕陌生人,大方回道。
“哥哥想问,你看到刚才那个礼记水粉的推车从这里经过了么?是不是进这个小胡同了?”
路胜将两个铜钱塞进小姑娘的手心。
这小家伙顿时喜笑颜开。
“没看到水粉车啊?我们天天都在这玩,水粉车一般早上才过来卖呢,下午都去古玩街那边。”
“没看到?”
路胜一愣,觉得是小孩子故意说谎。
看到他表情,小姑娘睁大眼睛认认真真回道。
“我说的是真的,今天街上什么车都没,不信你去问其他人,街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这时其余几个小孩子也跑过来附和。
“是啊是啊,俺娘本来还准备过来买点东西的,那些推车居然一个都不见了,真是奇怪了。”
“这个哥哥说他刚才看到一家礼记水粉。”小姑娘指着路胜道。
“在哪啊?在哪?”
“没看到啊,这街上就这么点大。”
“哥哥梦里看到的吧?嘻嘻嘻...”
一群小家伙说着说着又开始笑闹起来。
路胜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他扭头看了看金鱼酒楼。
阴影下的酒楼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那边热闹非凡,和这边街道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那么你们有没有看到.....”
路胜回过头,声音戛然而止。
他身边的那几个小孩子,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不见了。
周围街面上一眼看去,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甚至连行人也没。
小孩子的闹腾声瞬间消失了,按道理说,这等年纪的小孩子,不可能这么默契,一下全部消失没声。
路胜自信,自己好歹也是练了黑虎刀的人,听风辩位连野狼都能发觉,居然没发现几个小孩子离开的声音。
看着荒芜死寂的街道,他忽然打了个寒颤,快步朝着金鱼酒楼走去。
啪啪啪啪....
脚步声清晰异常,他越是靠近酒楼,便浑身越是感觉到一股子暖意。
哗!!
猛然间,如同一下从水下破开水面,路胜猛然感觉身边的一切都鲜活起来,满是生机。
一个个带着体温的客人从他身边经过,有人不小心撞上他,连忙对他道了句抱歉。
又有女眷从马车上下来,带着笑缓缓走进酒楼,被小厮迎进去。
站在酒楼前,路胜再去看那条卖水粉的街道,上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路人行人。
和之前的冷清完全是两码事。
路胜倒吸一口凉气,快步拦了一辆马车。
“去路府。”
“好嘞,您坐好!”
车夫一抽马鞭,瘦弱的老马顿时缓缓挪动起脚步。
坐在车上,路胜一路都在回想之前遇到的那些事。
那小贩,那群小孩子,都很不正常。
他现在回忆起来,那小贩脸上的微笑,似乎一动不动,给人一种极其虚假的味道。
联想到徐家惨案,他忽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这城里,真是越来越危险了啊....”他喃喃着。
马车很快到了路府大门。
门房看到坐在车上的路胜,赶紧迎上来。
“大公子,您回来了?”
门房姓王,家里排行第八,大家平日里都叫他小八,是个蛮机灵的小伙子,今年才十七,是继承了他爹的工作,也到路家来做门房。
小八和路胜也蛮熟,时常会给路胜说些城里城外流传的趣事异闻。
这也是路胜爱听的。
“老爷在吗?”
路胜下车付了钱,随口问道。
“老爷又去衙门了,知府大人召他,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