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求林延龄无用，郑氏转身跪到了林老夫人的面前。
“娘——”
林老夫人觉得自和郑氏成为婆媳以来，这倒是郑氏叫娘叫的最诚心的一次。
但是，林老夫人朝着郑氏摇了摇头。
他们连林成华的消息都打听不出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再要求其他，怕是做不到了。
“郑氏，你也莫要再闹了，若是因为成华的事情，害了整个林家，害了延龄爷俩，你们娘几个不是一样没有依靠吗？”
林老夫人语气很是平顺，说出的话却像是刀子般戳进郑氏的心窝子：“依着我看，毕竟还没有成亲，直接把成华分出去怕是不合适，未成亲的儿子跟着母亲是说得过去的借口，不如你先委屈委屈。”
“放心吧，延龄不会不管你的，就算是清平，我也会看着他，不许他苛待了你。”
林老夫人说完，还略低了低头，要亲自扶郑氏起来。
郑氏则是后退了一步，也不再哭了，满脸的不相信问道：“母亲的意思是，想让老爷休了我？”
而且，这次提出来，和以往也有不同，以往她能觉出来，就算林延龄嚷嚷着要休她，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少，林延龄没有这个胆子，他怕落下个休弃发妻的名声，怕被御史弹劾，影响他的官途。
但是现在，比起通敌叛国的罪名，休弃发妻的坏名声就无关紧要了。
林老夫人道：“你的嫁妆你尽可以带走，在京中生活也好，回汝州生活也好，都随你的意……”
“娘，我不走。”郑氏道，儿女都在狱中，她怎么可能回汝州去。
林老夫人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从娘家带回来的人也可以全部带走，我们林家也是一个不留的，你或是发卖了也好，留着用也好，都随你的意……”
老夫人分配的干净利落，既然已经决定舍弃了，就直接些，省得大家都纠缠不清。
郑氏已经不是在跪着了，而是瘫坐在地上，说道：“所以，你们林家让我郑氏女怎么来，还怎么去？”
林老夫人沉默，微微扭了头。
郑氏眼神空洞，望着林老妇人继续问道：“这么多年，我在你们林家，竟是白来了一场……”
郑氏说着，林老夫人依旧沉默，如果能够将郑氏母子三人清出林家，受些数落也是值的。
“小心。”只听王小川一声暴喝，林清平还未反应过来，王小川已经站在了郑氏和林老夫人的中间。
郑氏被震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把匕首被扔到一边。
那匕首不过是手掌长短，把手上镶着一块块宝石，一看便知道是女子防身之物。
大概是被郑氏藏在衣袖中，外人并看不出来。
林清平一下子坐了起来，朝着郑氏就要动手，被王小川拦下了。
将那匕首捡起来，拿在自己手里转了转，说道：“我只管着不打起来。”
他的任务是看护着林清平不让他受伤，若是林家打的跟一锅烂粥似的，未免会将林清平牵扯其中。
将那匕首交到林清平的手里，王小川继续坐到林清平的身边静坐喝茶。
只要不打架，随便他们闹去。
这林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家，一不愉快当家主母就敢对婆婆动刀子，真真是个厉害的，怪不得那时候能把林清欢母女撵回汝州去。
王小川是景熙的人，他心中怎么想的，众人不清楚，也没有空去琢磨。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王小川救了林老夫人一命。
林老夫人亲自起身，对着王小川行了一礼：“多谢王护卫出手，否则我这老婆子此时怕是已经断了气了。”
王小川略略点头，还是刚才的那句话：“我只看着不打起来。”
林老夫人点头，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林延龄刚才被王小川一拦，气势已经减了几分。
指着郑氏道：“你身为人媳，竟敢对婆母下杀心，你个毒妇，我要送你见官。”
郑氏此时依旧是愣愣的，没有哭也没有求饶。
“你……”林延龄还要待说，却被林老夫人拦下了。
“算了，这一次有理由将事情办了。”一个敢杀自家婆婆的媳妇，不论是谁家都不会留着的，他们林家只是休妻，并没有报官或是直接要了郑氏的命，已经算是仁慈的人家了。
林延龄自是不愿意，在他看来，趁此机会将郑氏也送进牢里去，将郑氏杀婆母的事情宣扬出去，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休妻了。
“娘，这样对郑氏也未免太宽宏了吧？刚才儿子差一点就没有娘了。”林延龄道。
“行了，我怎么说就怎么办吧。”林老夫人说道。
看了一眼郑氏，说道：“我这般对你，也不枉了这么多年的婆媳晴。”
郑氏依旧是没有说话，她到现在也弄不明白，自己在看着林老夫人的时候，怎么就将那匕首拿出来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刺下去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