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在无数人眼中越来越短,男男女女紧紧牵住自己的线,生怕放错了或者弄混了,为自己牵来一段孽缘。
一对对男女逐渐走进,有人欢喜有人愁,看到自己另一半符合自己心意的人早已咧嘴笑红了脸,也有人看到线头对面的人紧紧蹙起了眉。
寒心迟迟没行动,就怕自己真的和哪个女子扯了同一根红线,又是一件麻烦事。
寒心回头,却不见司徒烈的身影,四处寻找,却依旧没看到,只以为司徒烈生气了,自己走了。顿时有些伤神。
那公孙小姐站在不远处,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寒心,眼中一抹势在必得的坚定。寒心看到公孙兰英的目光,嘀咕一句:“果然是一家人,和那凌珑看着司徒烈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红线在一根根消失,人也在逐渐较少,寒心眉间蹙得更厉害了。
眼看拿走红线的人越来越多,公孙兰英却依旧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的红线没动静。寒心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难不成真的和她牵住了同一根。
瞧着寒心直直没移动步伐,那公孙兰英却缓缓朝着寒心走了过来,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寒心脑袋转的飞快,心底竟然有隐隐的担忧,难不成自己的缘分是个女的?自己长时间以男儿身份生活,莫非连月老都忘记了自己是个女子了?
眼看公孙兰英越走越近,却猛然间停住了脚,脸上漫上了些许恼意。
寒心望去才知道,原来是几根交叉的红线绕在了一起,还打起了结。心底顿时闪过几分窃喜。
那公孙兰英急忙吩咐侍女将红线的结打开。几个侍女上前左右忙活,寒心却瞄准时机打算溜走。不料,才转身,却看到有好几个公孙家的侍卫立在身后。看着就是怕寒心偷偷逃走,一双双眼睛都快黏在寒心身上了。
寒心正欲出手,却听到红线的结打开了,那公孙兰英顿时一喜,朝着寒心疾步走了过来,却在一步之遥,被另一根红线挡住了去路。
顺着红线的一头望去,只见司徒烈目光温暖地站在不远处,一身风华,睥睨天下,红线稳稳牵在他白皙的五指中,格外好看。而线的另一头却还紧紧攥在寒心手中。
公孙兰英有些难以置信,朝着自己手中红线的另一头望去,只见一位长相平庸,身材魁梧的男子牵住红线,似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牵住了公孙小姐,一阵大喜。
再看到不少人投向自己羡慕的目光,和如潮水涌来的恭贺,笑得一阵颤抖,圆圆的肚子还随即晃了晃。
公孙兰英看到那男子的样子,眼中一阵嫌恶,一把甩掉了自己手中的红线,离开了月老殿。那男子欲追上去,却被公孙家的侍卫挡住了去路。
看戏的人都有些愤愤不平,小声嘀咕公孙小姐嫌贫爱富,不守承诺,抛绣球时看到接住绣球的是个翩翩公子就一脸羞涩与欢笑,如今牵红线牵了其他人,却这般冷漠。
指责声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终于引得公孙小姐驻足,一脸恼意,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突然策马而来的一中年男子呵斥地闭了嘴。
“兰儿,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还不快快回去,你的婚事要由陛下赐婚,岂能这般儿戏。”
公孙兰英回头不甘心地看了寒心一眼,屈身回道:“是,父亲。”话音落,便由侍女搀扶着上了马车,驱车的马夫用力一甩鞭子,马车便匆匆离去了。
原来还在低声斥责的百姓听到公孙啸的话,只得闭上了嘴巴。谁都不敢随意置喙皇上的旨意,再不敢多言。
公孙啸闪身下马,朝着那牵住红线的肥胖男子一鞠躬,“小女顽皮,是老夫管教不严,替她给公子陪个不是。这小小意思,只当是赔礼了。望公子不要介意刚才的事,就当玩笑吧!”话音才落,一旁的家丁便端上了两锭银两,该有百两。
那男子虽然有些不甘心,却还是收下了银子,讪讪离去。
眼看人群也逐渐散去,公孙啸却侧眼一看,朝着司徒烈走来,“参见烈王爷。”说着,急忙跪下行礼。
司徒烈压根没看跪在地上的公孙啸,而是缓缓收起红线,一步步走向寒心。待红线收完,自己也刚好站在了寒心面前,目光灼灼看着寒心,低声道:“这才叫天定的缘分。”
寒心感受到司徒烈眼中的浓情蜜意,脸蹭的一下红了,就像天边的云霞,煞是好看。
“阿心先回去吧,本王还有点事要处理。”
听到司徒烈的话,寒心急忙转身,逃窜一般,狼狈逃去。
“平身吧!”司徒烈转身,浑身的气质大变,再没了原来的柔和和惬意,从骨子里透出的都是冰冷与疏离。
“公孙大人当真是好计谋,竟然算到了本王身上,难不成东晋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那本王当真要去问问凌皇。”
公孙啸本欲起身,在听到司徒烈的话后又再次跪了下去,“请烈王爷息怒,小女也是爱慕王爷多年,微臣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一片爱女之心啊!”
话语透着的都是一位老父亲的爱女情切。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