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在这碧霄宫中养伤,一晃就是十天。
这些天,东方盛不准寒心下地,需静卧静养,每日各种参汤补药层出不穷,寒心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补得七窍流血。
这脚伤好得奇快,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才短短十天,寒心的脚竟然能安然下地了,走起来都没了痛的感觉。
既然伤好了,那回军营便被提上了日程。
这些天的清闲反倒给了寒心思考的时间,这蝙蝠军日日再军中操练,按说一般的操作已经没有太大问题,可是寒心却始终觉得这蝙蝠军少了些什么?
养伤的这几天,寒心放心不下蝙蝠军,趁东方盛处理政事太忙,悄悄溜回过军营一次。
看到葛辰在训练场上的激情挥洒,以及专注,还有士兵们的努力与奋斗,寒心终于放下心来,在宫中静静养伤。
寒心看着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正好,自己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便想出偏殿去走走。
才到正殿旁,便听得书房中传出一阵响声。片刻,一小太监低沉着身子从书房中退了出来,手中拿着茶盏碎片,看到寒心,只得屈身再次行礼,便退了下去。
总感觉这气氛诡异得很,也不知是何事,竟惹得东方盛如此大怒?
寒心索性想看看,便没走远,就在正殿附近晃了晃。
不大一会儿,只见书房门被打开,几位大臣退了出来,一脸惧意。
寒心眼尖,一下便看到跟在大臣后边的白耀南,面无表情,不知是喜是忧。
“白大人!”
听到轻呼,白耀南转身寻着声音出处,便看到立在一旁的寒心。
“寒··副将?”白耀南有些迟疑自己对寒心的称呼。
寒心轻轻点点头,“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听到寒心的问题,白耀南的眼神在寒心脸上晃了晃,最终开口道:“寒副将还是亲自去问皇上吧!况且皇上现在还在气头上,也怕只有寒副将能平息这怒火。”说着,朝着寒心行了一礼,便疾步出了碧霄宫。
寒心目光闪了闪,便召唤燕儿出来,嘀咕了几句。
一会儿,便端着个托盘走进了碧霄宫的书房。只见东方盛立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挺拔的背影透着坚毅。
听到脚步声,有些不悦地开口道:“朕不是说过,没有传召谁都不见吗?”
正欲发怒,转身,便看到寒心站在了玉案旁,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一边,俯身捡起了那丢弃在一边的奏折。
东方盛原本的怒火早就散了大半,“不是让你卧床养伤吗?你怎么又起来了?”
寒心将手中的奏折重新整齐地放在桌子上,“我的伤已经好了,再躺就要变成废人了!”
说完,便将托盘中的茶盏端出放在东方盛旁边,“尝尝我新烹的茶?看看味道如何?”
东方盛瞧着寒心如玉的脸庞,眼中的怒火早已散去,伸手接过茶盏,闻了闻,“寒儿的茶自然是好茶!”
开盖,轻轻凑在唇边抿一口,只觉得香味特别,沁人心脾。
“发生了什么事吗?竟然发这么大火?”
听到寒心的疑问,东方盛将茶盏放在桌上,轻声开口道:“圣天边境叛乱,流寇肆意屠杀百姓,百姓疾走,大批涌入墨陵城,那墨陵的城主乃是夏将军的表弟王飏,竟然紧闭城门,将流离失所的百姓挡在了城外。”
寒心听着,冷笑一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东方盛接着道:“朝中议论这事,觉得要有人领兵平定边境叛乱。夏齐在朝堂上信誓旦旦,说这事是他表弟的事,他要亲自处理,绝不姑息。没想到这几日来,据探子回报,这王飏并非悔过,而是将逃难的百姓赶出了墨陵城,并派兵驻守在城外,不得逃难百姓靠近。”
东方盛的话音才落,寒心目光一瞬间清明,“让我去吧!我一直觉得蝙蝠军少了什么,现在看来,少的应该是实战的经验和战场上厮杀拼搏的锐气。再好的剑也需要开锋,否则就是一堆烂铁。”
东方盛原本口中的不同意,再听到寒心最后一句话时没了声音。
寒心并非鲁莽,这夏齐将军为将多年,打过胜仗,立过军功,在百姓中的名望颇高,要想拿回兵马司,除了赢得三个月后的比赛,更要赢的民心。
而这次边境叛乱,那王飏的举动已经惹得百姓非议,夏将军或多或少也受牵连,只要这次能够平定边境叛乱,那蝙蝠军的番号才算彻底竖起来。
圣天易主,夏将军成为军功第一人。
可奈何,居功自傲,胆大妄为,扰乱朝廷,已有功高盖主之嫌,交出军权是必然之举,如若不然,只怕圣天的内乱就在不远。
“寒儿,边境叛乱异常凶险,稍有不慎,只怕会危及生命!”东方盛一本正经地说着,不希望寒心涉险的意思已经明确。
寒心听到东方盛的话,只笑了笑,“我既已到军中,就没想过要安安稳稳度日,再大的风浪我也想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