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寒心便没看到云仙子。平日老喜欢徘徊在药草堆中的身影,竟然没出现。
寒心原想,司徒烈宰了云仙子辛辛苦苦饲养的赤乌给自己补身子,总归有点对不起他。要是能做些什么弥补一下,心理也舒坦些。
况且他们就要离开药仙谷了,打扰了这么久,也该道谢一声才是。
这不,一大早,寒心便起床做了早点,候在了一边。
司徒烈正在小院中练剑,虽到了这避世的地方,练武却从没松懈下来。
灵巧的身形在院中腾起扑飞,或击,或打,或挥,或舞,每一招都淋漓尽致,不由让寒心大开了眼界。如此招法,真是可令对手避无可避。
瞧着司徒烈练得投入,寒星也不忍打扰,便循着云仙子的房间走了过去。
平日这个时候,那老头子早就在药地中,侍弄着他的花花草草,一分钟都舍不得休息,他总说,这些药草在早晨的生长是最茂盛的。所以一般都是早上培土浇水。
寒心来到云仙子的房前,只见那房门紧闭。想来怕是前辈最近累了,要休息懒散些。
怕是昨晚的风有些大,那紧闭的窗子竟然半敞。寒心怕打扰,只从窗子看了一眼,只见屋中并无一人,索性抬手推门进入。
屋子干净整洁,被褥未曾动过,想必屋里的人早就出去了。
寒心有些疑惑,刚转身,便碰到了寻着过来的司徒烈。
“前辈不在,怕是出去了?”
司徒烈环视了屋中一圈,看到屋子某个角落,“只怕是去采药了!平日放在那的药篓也不在。”
寒心会意,只得悻悻出了屋子。
正午时分,原本晴朗的天气一下子乌云密布,刮起了狂风。
寒心急忙将晒在院子中的各种药材,急急收了回去,这可是云仙子的心肝,要是被雨淋湿了,只怕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了。
才过半刻,电闪雷鸣,天空下起瓢泼大雨。
这大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任何停息之势。寒心立在窗前,竟有些担心,也不知这云仙子会在何处避雨。周边山势险峻,这般大雨,只怕会引发滑坡。
这云仙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大夫,并没多高深的武功,就算会,也不过是些拳脚轻招,而且年岁已高,体力有限。
想得有些入神,突然感觉身上一暖。寒心低头,只见自己身上何时多了一件素色披风。那披风边角绣有几株兰花,清秀典雅,真似活的一般。
“别老站在窗边,雨天湿气重,你的身子才刚好,要是感染风寒,就不好了。”司徒烈将披风稳稳披在寒心身上,一双眼眸却从未离开过寒心的身上。
寒心转头,朝着司徒烈投去一道感谢的眼神,顺便伸手将披风捋顺了些。
“不用担心,我出去看看,那云神医应该会在对面的山上,因为这季节,是赤乌繁衍的好时节,赤乌难寻,他只怕会因此迟迟逗留在山上。”司徒烈说着,不放心了看了寒心一眼,却还是走了出去。
临出门之际,却仍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等我回来。”
寒心浅浅一笑,沁人心脾之感,投向了司徒烈一记“你放心”的眼神,开口道:“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大雨泼洒,雨声滔天。司徒烈坚实的背影缓缓变小,最后化为一个点,消失在了寒心的视线中。
也许是最近的朝夕相对,已经开始成为一种习惯,寒心的心竟然随着那消失的背影,变得有些沉闷。
“寒儿,该回家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令寒心神情一紧。
还未转身,自己周身的血脉均被封住。扑鼻的玉兰花香充斥在身后,自己便落入了一道坚实的臂膀中。
“东方盛!”寒心不禁开口,脑中思索着要如何应答。
话音才落,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映入了寒心的视线中。
依旧是邪魅到令人疯狂的容颜,一身紫色锦缎长衫独具风采,相比以前,只感觉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逼人的贵气。
东方盛移步来到寒心面前,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紧紧锁住眼前的人儿,眉宇间的笑意星星点点,“寒儿在外多日,有些顽皮了,该回家才是。”
寒心眸光一闪,知道今日只怕得跟东方盛走才行,否则又是一场恶战,急忙开口道:“帮我把穴道解开,我才能走啊!”
岂料东方盛会心一笑,对于寒心的答案很是满意,却话风一转,“听说寒儿受了重伤,只怕还未恢复。”说完,便将寒心打横一抱,出了药仙谷。
在临走时,一把扯下了寒心身上的披风,随意扔在了一边。
一路上,寒心都在想,要如何知会司徒烈一声,否则他只怕会误会了。
没想到东方盛的马车早已停在了药仙谷后面。才出来,薛三和薛五早已恭候在此,架起马车便驶离了此处。
看到这情景,寒心早已对整件事了然大半,只怕这一切都是东方盛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