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汉帝国的视野被吸引在了凉州、河东两地之时。
谁也没有发现草原上的匈奴人正在集结,各个部族开始明里暗里的勾连了起来。
危险正在逼近,但并州的上郡、西河郡却因为河东郡的战事,在边境的兵力减弱至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程度。
张懿也因为羌渠单于恭敬的态度,而对并州的边疆放松了警惕。
而历史上本来还等待了数月之久的匈奴人,这一次却没有再等待了……
……
西河郡、离石城。
曾经繁华的离石城那高大的建筑,华丽的民居,早已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则是冲天的大火,活脱脱犹如炼狱一般的景象。
匈奴人此番南下的领头是南匈奴的左部胡合,大大小小的草原部族加上左部胡合,此番南下足有两万多名骑士。
若不是河东郡的战事,整个西河郡,尚有五千多名郡兵,防守各地关隘,完全能抵挡的住这些匈奴的侵攻。
但因为羌渠单于的态度,让张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西河郡更多的军卒被调遣派往蒲子城。
再蒲子城,已经聚集了近四千名西河郡的郡兵,他们将配合河东郡的汉军对位于河东郡的黄巾军发起进攻,他们的任务是要夺取吕梁山的控制权。
从而迫使绛邑、临汾一带,还有北曲城一带的黄巾军撤退,重新夺回河东军。
左部胡合的首领本来是想和休屠各胡的首领先行合兵,再做商议。
但西河郡的虚弱却让左部胡合的首领看到了机会,当他得知西河郡只有一千多名守军存在时,便立即召集麾下的骑兵,还有依附着左部胡合的匈奴部族。
然后左部胡合的首领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两万多名骑兵,一路疾驰,冲入西河郡的腹地。
纵使是西河郡的郡兵点起了狼烟,离石城早有防备。
那有能如何?
寡众悬殊,只有五百多名郡兵防守的离石城,如何能挡的住两万多勇猛好战的匈奴人?
西河郡太守刑纪,五百余名郡兵尽皆战死。
熊熊的大火在离石城中燃烧,匈奴人正在肆无忌惮的掠夺和屠杀
他们打破了府衙,疯狂的抢夺着城中的财物、粮食、妇女,那些城中没有油水的民居,往往被他们付之一炬。
大火蔓延,城中的哭喊惨叫声此起彼伏,凄厉得令人毛骨悚然,却只是助长了这些匈奴人的气焰。
灰烟中弥漫的尽是烧焦皮肉的煳味,北风夹杂的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曾经繁华的离石城,已经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但匈奴人的暴行却依旧没有停止,他们纵马肆意的践踏在已经化作了废墟的离石城。
然后,将目光投向东方的更远处太原郡!
南匈奴原来的单于,羌渠单于已经彻底被架空,现在休屠各胡和左部胡合已经掌控了南匈奴的话语权。
左部胡合从西河郡杀入,而休屠各胡则从雁门郡杀入。
所幸张白骑虽然在钱财的诱惑之下,依照许安的命令袭扰了雁门郡,但他还是存了保存势力的想法,一开始还派遣了大量的部曲,到后面又只是象征性派遣小股部队袭扰。
这也让雁门郡的郡兵并没有过于分散,在遭到南匈奴休屠各胡突袭时,雁门郡的汉军顽强抵抗,成功的守住了关隘。
反而是士气如虹的休屠各胡再连续攻破了数座关外的城池后,最终在雁门关下,狼狈不堪的丢下了一千多具尸体大败而归。
但是,却没有人能够解决从西河郡直直的杀入并州腹地的南匈奴左部胡合。
……
当张懿收到斥候探报的时候,南匈奴的骑兵已经一路杀至西河郡的平周城外了。
距离汉军大营,只有七十里的距离。
七十里对于骑兵来说一日便至。
而张懿麾下却是步骑混杂,两千一百名骑兵,三千八百名步兵。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需要面对匈奴人的进攻。
而且南匈奴明显是已经知道张懿所部的位置,他们正往永安的北部汉军大营疾驰而来。
步兵一日急行军,一日也不过行四十余里,两条腿如何能跑得过四条腿。
张懿如果想要逃脱,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抛弃掉自己麾下的步兵……
永安城北面,汉军大营。
军帐中的气氛低沉的可怕,汉军大营此时还是一片寂静,普通的军卒并不知道匈奴人正在逼近的消息。
张懿并不知道羌渠其实已经被休屠各胡还有左部胡合两部所架空。
首座之上张懿正在大发雷霆,写着军情的竹片已经被他折断,扔在了地上。
他咬牙切齿的恨声骂道:“好一个羌渠!”
“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出卖掉,为的就是要夺取并州,果然是一群蛮夷!”
他万万没有想到羌渠单于如此恭顺,还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