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诀》《眠蝉功》,还有神通袖里乾坤、传音入密,但是他本功为何,还真是从未听过。
不过正当他要开口时,却突然想起莫长春和他说起先天道胎时说的话,不由灵光一闪问道:
“莫不是人参果?”
越宗丞含笑点头,道:
“你与莫师弟颇为投契,他当是对你透露过一些吧?这人参果在先天灵根里头,都是一等一的顶尖之物。
听闻我等必经的元婴一境,便是荒古年代的辟道者,从人参果上得来的灵感。
莫师弟凭着人参果,化去后天道法,开辟先天道场,可说最是贴近荒古人族,更得了不少荒古神通,譬如袖里乾坤、咫尺天涯、传音入密……他都能信手拈来、肆意挥洒。”
王青听来,目瞪口呆。
这两个老东西,一个比一个夸张,实在是藏得太深了。
连九品莲花、人参仙果,都能搞到手。
“只怕明章老祖也是知道详情,所以才不推拒仙罡之晶。想来这两个,必定有更好的方式进阶,不必急于求成,反而有利于长远道途。”
不过很快,王青就想到了越宗丞说起这些的缘由,连忙急切地看过去。
“不错,本座从那处元始遗地拿出来过一枚令牌,你可以借此循着我们俩的道路,再去一趟。
不说旁的机缘,那处遗地中有一面衍道镜,我曾经与它说好,若是三百年内,我能进阶大神尊之境,它便认我为主。
你持我令牌前去,沐浴衍道神光,当可把你一身修行统合一处,再无隔阂。
如何,这一份机缘,可对得起你每日在织机前兢兢业业的那些时光?”
大机缘,真正的大机缘。
越宗丞必不可能随意送人进去,只怕他那枚令牌,就只能让一个人进去。
王青连忙拜谢过,这一回却没有口花花,反叫越宗丞有些不习惯了。
他指尖莲花一转,一枚古朴令牌落下,又有一道清光随之而来,将那处元始遗地的路线告知王青,连同许多元婴机密,也都一并传下。
“王青,你能沐浴衍道神光,又有先天道胎,修炼的这道本功,也尽得五德五行之妙,神魂修为,更是远超同侪,元婴境界,于你而言,已经极为接近。
唯独还有一条——”
“心劫!”
王青接过话来,神色罕见迷茫。
“弟子心劫,恐怕难度。”
越宗丞凝目看了他许久,才缓缓道:
“许久之前,我和莫师弟就曾经说过,你这人似是面热心凉,行事不择手段,虽未至於沉沦魔道,却也不是仙门气相。
修行之人,谁不想长生?
炼道之辈,谁又不想成仙作祖?
然而你若持的是道念,便知道因在果前,你需得百折不挠、步步前行,才有希望证得道果。
可你若持的执念,只贪婪盯着‘长生’‘成仙’,那是倒果为因,三昧蒙蔽,如何得道?
道念和执念,一线仿佛,开辟道场,脱出婴儿时,那最后问心一关,你若是一念起执,必然无可回头。
你若是和阳明老儿那般,只求个四品元婴道果,我也有法子替你炼心。
但你要追求一品元婴,甚至日后还要上窥化神道果,这一关,却只有你自己去度,去化执。
王青,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弟子领训!”
王青行了跪礼,拜过之后,才退出求道殿去。
他一走,莫长春即在越宗丞身旁显出身形来,他对王青的关心,确凿要超过另外两人。
越宗丞有意点破王青心劫,传他“化执”之法,莫长春自然要在一旁护道。
“师兄,你怎把我的底子也透露了?”
莫长春埋怨道。
越宗丞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你的底子,我都不敢说真的清楚,又如何去透露?你当初在那遗地当中,除了人参果和几门神通,难道真就没有其他收获?”
莫长春闻言,一阵左顾右盼,支支吾吾,突然一拍脑袋:
“王青这小子,被你点破心劫,可不要想不开,不行,我得去看看,师兄,我先去啦。”
越宗丞见他跑的飞快,莫师弟当初也是执念难消,却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度过的。他也不说,大家也不问。
但是想来和他,并不是一条路子。
“道路万千,何必执着。”
求道殿里,于是重新静谧。
越宗丞斜倚在主座上,浅浅睡去。
无数仙蜃之气,在一座九品紫莲间钻进钻出,一个形似越宗丞的婴儿端坐莲台,脑后一轮圆光清亮如水。
……
王青回到自己院子,坐在他的织机前,轻轻拂过,心神倒是安宁了许多。
越宗丞说的许多道理,他并非不知道。
但是因因果果,果果因因,并没有那么容易参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