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韩旺旺将鱼竿插好,搬着小凳子走到宋瓷旁边,挨着宋瓷坐下。
她抱着宋瓷的手臂,撒着娇说:“小表婶,要不你们等几天再去意大利,明天就陪我们一起回舜臣呗。”见宋瓷不为所动,韩旺旺可怜兮兮地说:“有你们在,我爹妈肯定会忍住脾气,至少不会抽我。”
宋瓷:“...”
江臻也跟着点头,说:“是啊是啊,韩夫人。”
宋瓷是个心软的。
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准备给人说媒了。宋瓷摸了摸肚子,说:“要跟你们一起回去,也不是不行。”
见她还有后话没说,韩旺旺赶紧问:“小表婶想说什么?”
宋瓷轻咳了一声,声音清楚地说道:“我与你小表叔,只是回去替你把把关,可不是回去帮你们说情的。你父母愿不愿意同意你们的事,得看江臻对你的态度。”
韩旺旺松了口气,说:“只要小表婶跟小表叔愿意陪着我们,我就放心了。我就怕我爸爸动怒之下,会打江臻。”
江臻听话这话,便觉得自己腿骨酸软。
下午一伙人钓到了三十多斤鱼,有草鱼也有鲢鱼,还有一些鲫鱼跟刁子鱼。回到小洋楼,韩湛卷起衬衫袖子,让宋瓷给他找了个大盆。
很多年前,宋停云找人在小洋楼的一个角落里打了一口井,那口井至今还能用,隔壁的大妈每天洗衣服都来宋瓷家的井水里打水。
韩旺旺切了一个大西瓜,也是从隔壁邻居家抱来的。
宋瓷搬了张椅子来放在井水旁,她拿牙签优雅地吃着西瓜条,看韩湛蹲在大盆旁边杀鱼。
韩湛忙得汗流浃背,见宋瓷像个贵族小姐一样坐在旁边吃西瓜,便说:“你行行好,也给我来一口。”
宋瓷便挑了一块最红嘴甜的西瓜,喂到韩湛嘴里。
韩湛张开嘴,都没怎么咀嚼便直接吞下了西瓜了。他抬起头来,用手臂擦了把汗,又说:“麻烦小姐赏块甜瓜。”
“哈哈哈!”
宋瓷这才起身去拿了一块大西瓜过来。
“来,韩哥,张开你的血盆大口。”
韩湛张嘴,六七口便吃完了那西瓜。
韩湛将所有鱼杀了,在鱼背上切了几刀,抹了盐,用一根棉绳吊在鱼嘴上,将三十几斤鱼悬挂在晾衣绳子上。
宋瓷盯着那一条条被杀得干净漂亮的鱼儿,突然说:“韩哥,都说盛极必衰,你上辈子是太平帝,这辈子是望东首富,指不定下辈子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闻言,韩湛回头,朝她投去一个莫名的眼神,“你想表达什么?”
宋瓷拖着隆起的大肚子,笑吟吟地立在夕阳下,微风吹拂着她的卷发,吹甜了她的笑容,连她的声音都染上了夏日水果的清香,她说:“我想说,下辈子,我陪你卖鱼杀鱼过一辈子,也愿意。”
韩湛微怔。
他有一段时间没听宋瓷说骚话了,印象中刚认识宋瓷那会儿,她可谓骚话连篇,五句话里有三句话都在撩他。
听到久违的情话,韩湛没忍住抬起手,在宋瓷的发顶上揉了一把。“好,我当鱼老板,你当老板娘。”
“嗯。”
晚饭是颜江跟江臻在做。
宋翡与韩旺旺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打游戏,韩旺旺带着宋翡排位,但宋翡天生是个游戏黑,总拖韩旺旺的后腿。韩旺旺好几次被急得差点蹦脏话,但一抬头,看到宋翡那冰冷冷的俏脸,顿时又把满肚子的脏话给憋了回去。
晚上要做酸辣土豆丝,江臻负责备菜,他将土豆剥了皮,按在砧板上,切成了两毫米厚的片,然后改刀切丝。
江臻的刀工非常漂亮,每一条丝,厚度宽度几乎都一致,肉眼看不出区别。
颜江瞧见盘子里那盆微黄的土豆丝,语气莫名地说道:“这土豆丝窃得不错,看样子没少动刀。”
江臻就品出了‘动刀’二字的深意。
他颇为谦虚地应道:“论动刀,还是师公有经验,听说师父的刀法非常漂亮。”
颜江是法医,经常给人开膛破土,他的刀法的确是漂亮的。
江臻听到这声师公,一肚子怨气顿时没处撒了。
江臻知道颜江心里在意什么,无非就是觉得宋翡对自己太好了,他心里就吃醋。
江臻告诉颜江:“我小时候被卖到了越国,日子过得很苦,我是把养父给毒死了,才成功带着妹妹逃回国的。”
闻言,颜江微微一怔,他下意识问道:“毒死?”
“嗯。”
江臻将小瓶盖料酒倒进肉片中,一边用手揉搓,一边说:“头孢加酒,说走就走,这话不是段子。”
颜江颇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他低下头去,一边翻炒锅中的食物,一边问江臻:“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江臻又道:“遇见师父的时候,我刚逃回国没多久,那时候正在打地下黑拳,师父见我可怜,所以就对我心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