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位。
这也是那些大宗门愿意卖这个小姑娘面子的原因。
而那些真正迈入五道的修道者,也察觉到了天地异动,将视线投入到了此处,只是他们发现,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遮蔽了这场战斗的细节,哪怕是堪称造化通天的五道也无法窥见其全貌。
他们也只能感受到雷霆之剑斩天灭地,冰霜之刃席风卷雪的缭乱意象。
雷国的皇城上空,似有两只真正的神雀在其中震鸣狂啸,喷吐出飓风雷屑,撕开混乱的天地,然后制造出更大的混沌。
此处若非中土,这场决战定会被载入一州史册之中。
只是此刻中土之人并不知道,这一场战斗中暗藏着何等位格的博弈。
……
决战的终结是在一个时辰之后。
雷国的雷电不再鸣响。
半城的雷光被另外半城的雪淹没了。
雪花飘零,堆在城墙上,屋瓦上,街道上,似美人白头。
师雨看着刺破自己胸膛的雪剑,每一句话语说得都很艰难。
“杀了我之后……你会去……杀了她?”师雨问道。
雪鸢淡然道:“你不会死,你会在神国之中复生,但败给了我,你自然也得不到娘亲重用了。”
“为什么?”师雨不解。
雪鸢微笑道:“你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失败,还是不知道我为何会来杀你?”
师雨疑惑地看着她,她的嘴唇在寒冷中颤抖着,冰雪覆盖在她的身上,铺成了一身白装。
雪鸢看着她,替她掸去了肩上的雪,少女的口中带着说不尽的哀伤:“好妹妹,其实啊,我们都是可怜虫……我们一生下来便是另一个人的陪衬,你能甘心么?能么?我不甘心啊……我想知道,那个小丫头到底是谁,为何能让娘亲把与朱雀最接近的火凤之脉给她!”
“娘……娘亲?她……”师雨不想带着困惑而死。
雪鸢知道她要问什么,她笑道:“你以为自己得了天命?呵,我们这般艰苦,最终所要成为的却是另一个人的磨刀石啊。这一切,在我们回归神国之后,便难以逆转了。幸好我得了天机……我要让娘亲看看,究竟谁才是她最优秀的女儿!”
雪原的笑声越来越张狂,漫天的风雪好似她口中喷薄而出的。
她继续道:“我本该直奔南州去找她的,但毕竟路途劳远,就先来看看妹妹你了。”
师雨不停地咳着血,她已无力去思考那些繁琐的问题。
她此刻能最直观感受到的,便是对方的强大。
她明明已自认为同境无敌,但不知道为何,却根本不是这个少女的对手。
“你……你为什么这般强?”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雪鸢没有回答,她只是微笑着。
师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看到雪鸢的眼角有眼泪淌下。
接着,她看到一只灵巧的白猫跑过了雪地,幽蓝的眼睛正盯着她,而雪地上,没有这只小猫的脚印。
师雨知道,这不是错觉。
死亡来临之前,少女的识海飞速地转动着,她回光返照般刹那清醒,死死地盯着雪鸢,一边呕着血,一边颤声道:“你……你背叛了娘……这……这是白……”
她永远说不出最后的话语了。
风雪覆盖了她不瞑的眼。
“唉。”雪鸢悠悠叹息,她看着身后的白猫,道:“你出来干什么?我还想与妹妹多聊一会儿呢。”
她看着雪地中少女倒下的躯体,自她眉心之间摘下了一片紫电青霜的羽。
她柔声道:“等到他年神国再见,想来你也不会记得我了,但不要怕,到时候姐姐会好好待你的……”
而现在,她必须向娘亲展现自己的强大。
这是她摆脱宿命唯一的路。
……
……
宁小龄的书信没能寄出去。
风雪漫过原野。
雪鸢踏剑而落,手中夹着一份信,她信读着,上面的墨迹还没全干。
她看着这位白色道裙的少女,微笑道:“我先前便在城中感知到熟悉的气息,不曾想你真与她有关。”
宁小龄立在突然到来的风雪里,如临大敌。
说灵先生挡在了她的身前。
雪鸢看着这个高大的女人,摇头道:“放心,我不杀人,只想问一些话。”
说灵先生冷冷道:“我们是古灵宗的人。”
雪鸢半点不惧,道:“我不关心你是哪里人。”
她如今背后的主使,哪是人间宗门可以抗衡的?
宁小龄与说灵先生都未至紫庭,她们不可能是这个少女的对手。
风雪形成了一片领域。
领域之中的雪花被精细地拆解了开来,它们拼凑延伸,化作了一柄接着一柄的细针。
雪鸢坐在剑上,如荡秋千一般。
“接下来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