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痛苦吗？”
听见这句话，李合一微微愣神，觉得理查德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想张口安慰对方。
刚一张嘴，眼前便闪过一幅幅画面。
一瞬间，李合一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抬头，凝望湖泊：
“是的，总是如此。”
理查德的眼眶里，大滴大滴地泪水，仿若断了线的珠子。
一颗接着一颗的，从脸上往下跳。
“难道，只有死亡，才是痛苦唯一的出路吗？”
李合一想起自己来此的经历，又想到那个自称自己前世的声音，不由得微微一顿。
“也许，死亡也只是通向痛苦的另一条路。”
理查德闻言，噗通一声，坐在地上，直接开始哇哇大哭。
“呜呜…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什么都没有了！我除了出生以外，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他们说得对啊！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王子！”
“我就是个渣男，我就是个白痴，我就是个蠢蛋！”
“我的心好疼，好疼啊！谁来救一救我啊？我找不到答案啊！啊啊，我感觉自己快要被痛苦撕成两半了啊！！哇啊啊啊！”
一边拼命叫喊，理查德一边死死地用手攥紧左胸，不断的以头撞地，哭得声嘶力竭。
李合一站在湖边，静静凝听理查德的哭泣。
不知怎地，他心中却涌起一股比理查德还强烈的悲伤，一些过往不断在眼前浮现。
站在原地，李合一想说：比起曾经的我，你好多了，完全不像个废物。
可开口后，他却发现，自己嘴里说出来，却是别的话语。
“因为，你还有一个你，所以，你才会痛苦啊。”
刚说完，李合一便与白熊一同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跪在地上的理查德。
理查德的哭声，渐渐变小，他嘴里，不断地碎碎念着李合一刚才留下的话：
“因为我还有一个我？因为我还有一个我？对啊！因为，我还有一个我！”
念着念着，理查德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明亮。
是的，因为我还有一个我！所以我才会如此痛苦！如果，这个我没有了。
我，还会如此痛苦吗？
擦掉眼泪和鼻涕，深吸一口气，理查德觉得，自己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
从地上站起，理查德眼中，开始闪烁出某种奇异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