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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
刘表捋着胡子想了半天,却想不起这个魏延是何人物。
这也难怪,刘表身边,诸如蒯越、蔡瑁、张允、庞季等文武重僚,不是大族出身,就是与他有姻亲关系,似魏延这等出身不好的下级武将,刘表当然不屑于用心去记。
“既然你说此人可行,就速速行事吧,莫让那颜良走脱。”刘表摆手下令,言语中杀气毕露。
蔡瑁得令,当即便告退,前去安排诸杀颜良之事。
黄家庄中,颜良正跟黄承彦吃酒谈笑。
黄承彦既然被迫的应下了婚事,就只好自吞苦水,不情愿的接受了现实。
颜良远来是客,又将是自己的女婿,他也不好怠慢,只得在庄中设下酒宴,款待他这未来的女婿。
颜良性情豪爽,不喜拘泥,酒宴上说笑自如,俨然自己才是庄子的主人。
黄承彦这等清高名士,无论吃酒还是聊天,都讲究的是风雅,怎受得了颜良这般武人的“粗俗”,只是出于无奈,却只好勉强的陪酒陪笑。
颜良却管那许多,今日高兴,只管喝得尽兴便是。
正豪饮时,周仓神色凝重的从门外而入。
他走到颜良身后,附耳道:“将军,襄阳的细作发来急报,刘表派了一队人马出城,正往邓县方向而来,多半是冲着将军来的。”
刘表这厮,果然还是不甘心呢。
“今日多有讨扰,颜某想起县中还有些军务要处置,就先告辞了。”
颜良也无一丝犹豫,前一刻还谈笑风生,后一刻马上就果断的起身告辞。
黄承彦巴不得这瘟神赶紧走人,心中暗喜,嘴上却道:“将军这就走了么,老朽还想陪将军多饮几杯呢。”
“真的么,难得黄公有这兴致,那颜某干脆就在贵庄多住几天,好好陪黄公喝个痛快。”
颜良心知黄承彦言不由衷,一起兴起,索性就装作认真起来。
黄承彦没想到颜良还真顺梯上房,一时尴尬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这老头的尴尬样,颜良哈哈一笑,“颜某跟黄公说笑呢,军务在身,岂可久留。反正咱们不久就是自家人,颜某有的是机会向黄公讨教,告辞。”
说罢颜良一拱手,转身就扬长而去。
黄承彦跟出门来,还想相送时,却发现颜良似有急事一般,大步流星的,转眼人已消失在拐角。
黄承彦长吐过一口气,一股穿堂风过,忽觉背上凉嗖嗖的,一摸才知,背上竟已浸出一层热汗。
“还不快把小姐给我叫来!”黄承彦眼睛一瞪,向左右婢女厉声喝道。
离开黄家庄时,已是日近黄昏。
颜良从田园深处而出,顺着北向的大道望新野而去。
行出二十余里后,斥候随后来报,果然有一队人马在他离开后不久赶到了黄家庄,只可惜扑了个空。
“刘表这厮老是不死心,总想弄死我,看来又得教训教训他了……”
颜良策马徐行,心中已在盘算谋划起来。
渐行渐远,残阳西照时,颜良一行已走出邓县地界,进入了他的势力范围。
正当这个时候,忽然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声起,一队人马正疾奔而来。
“咱们都己经到了这里,刘表还敢派人来追杀么?”伊籍手搭凉棚远望,口中奇道。
颜良驻马回身,极目远望,但见十余骑身着普通衣装的骑士,正手抄着兵器汹汹而来。
当先那人身如铁塔,手拖一柄大刀,颇有几分气势。
看到此景,颜良不禁也奇道:“刘表麾下还有这等不怕死的人物,竟敢单枪匹马的来追杀我,有意思。”
“此处离新野已不远,不如尽快回城吧。”伊籍劝道。
“几骑人马而已,何足为惧,我倒要看看会是什么人物。”
颜良淡定从定,全无一丝惧意。
说话之间,那十余骑人马已追至。
当先那年轻的武将,横刀立马,厉声道:“颜良何在?”
年轻人,气势倒是挺大的。
颜良拨马上前一步,冷笑道:“本将就是颜良,你又是何方神圣。”
“魏延在此,纳命来吧!”那武将一声暴喝,二话不说便拍马杀了上来。
听到魏延之名,颜良心中不禁微微一震。
演义中魏延本为刘表麾下,刘备携兵渡江,路过襄阳时,曾试图打开城门归顺刘备,未遂之下不得已投奔了长沙韩玄。
眼前这人奉刘表之命前来追杀自己,那他的身份便当是刘表部将,想来便是历史上的那个魏延了。
演义里说魏延脑后有反骨,最后悲剧而死,但颜良却很欣赏此人。
魏延武艺一流,历史中刘备拿下汉中之后,不用张飞,却以魏延为汉中太守。
刘备的识人之能世人皆知,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魏延不光有将才,更有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