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我去找他说一声便是,你何必如此纠结?”
“还是不要了……”女声说道,“那一日我亲耳听到他发誓的,说从此不再奏曲。”
“只是要个曲谱,有何关系?”
“父王,你不会懂的。”女声说道,“对于一个喜好音乐的人来说,知音是十分重要的,就如同是心灵的伴侣。当这个知音离去后,音乐也会对他失去了意义,或者说只意味着伤感。父王去找他要曲谱,他自然也会给。但我既不想勉强他,也不想触及他的伤心事。兰州鸿,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我不能去冒犯了他心中神圣的知音。”
李道宗无奈的笑了笑:“好吧,随你!就你这么多小女儿心思。雁儿,最终你还是要准备嫁去吐蕃了,你真的……”
“父王,你不用说了。”李雪雁打断了李道宗的话,说道,“起初就是我自高奋勇要远嫁吐蕃的,没人勉强我。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女儿更是无怨无悔。只恨,今生恐怕无法在父母膝前尽孝了……”
“我就想不通,你凭什么非要嫁给弃宗弄赞那蛮子?”李道宗有点上了火气,闷哼道,“我泱泱大唐就挑不出一个适合你的男人做夫君么?我就不信了!”
“并非如此,父王……”李雪雁的声音低落了一些,透出许多伤感来。
“好吧,事已至此,为父就不说你了。”李道宗叹息了一声,说道,“你母亲忧伤在心都病倒了。这几日你有时间就多去陪陪她。哎!”
“父王何必叹息?”李雪雁反过来劝李道宗,轻声道,“女儿此嫁吐蕃,定然能成全是一段好事佳话的。若能换来两国数十年和平,并在高原上布施教化,女儿此生也算做了一些有益的事情了。吐蕃人也是人啊,他们投生爹娘胎中时也没得选择,那不是他们的错,父王也不必岐视他们。其实,只要能够接受文明教化,他们一样是可亲可爱的。”
“好了,我说不过你。”李道宗说道,“每次都要拿你父亲来说教理论,好像咱们父女俩辈份倒了个儿!——你也就叹自己命薄吧,奈何没能早些遇到他!”
李道宗这一句无心之语,让站在院中的秦慕白和苏定方同时一愕,苏定方随即就暖昧的摇头笑了起来,轻声道:“慕白,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啊!”
“啊?我哪有……这,不干我事吧!”
“那你觉得王爷会说谁?”
“总之不会是我吧!我加起来一共就见了郡主两三次而已,都没说上几句话!”
“小女儿的心思就是这样的,她们就是喜欢一见钟情,你能有什么办法?”
“……”秦慕白顿时无语,心忖:又犯桃花?……又?
“院中何人?”李道宗淳厚的嗓音响起,随即拉开了门。
二人连忙上前拱手而拜:“冒昧打扰王爷了,罪过!”
“哦,是你们兄弟俩啊!”李道宗呵呵的笑道,“家人无礼,居然都没来通报,还请不要见责。请进来坐吧!”
“此处乃是郡主闺阁,我等还是不进去了吧!”秦慕白笑道,“我等前来也没别的事情,只是知会王爷一声,军情紧急我明日就要率军先走了,就请师兄护送王爷父女前往兰州,到时秦某再在兰州迎接。”
“好。”李道宗点了点头,说道,“来都来了,进来坐吧,无妨!本王可不是迂腐,家中没那么多规矩束缚,雁儿也是一向好客得紧,你们若是过门不入,她反倒要责怪本王待客不周了。”
“如此……便打扰了。”
秦慕白与苏定方便随李道宗进了房间,李雪雁已经收好了琵琶准备了香案,正在升火煮茶以应招待。秦慕白进去的时候,与她眼神对碰了一瞬,只见她眼中少有的露出了一丝慌乱,面上也有些泛红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举止得体大方优雅的前来招待客人了。
无论是前世今生,秦慕白可算是情场老手了。这一类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哪能逃过他的眼睛?这惊鸿的一瞥后,秦慕白就在心中啧啧的叹息:造孽啊!我可没想过勾引诱惑你,你这是怎么了?你都已经许了男人了……嗯,虽然这门婚事我十分之反感,总之,你现在对我动心,你还是李道宗的女儿,这会让我左右感觉不自在呀!
李道宗一双眼睛便如同鹰隼一般,察颜观色入木三分,看到秦慕白的表情略有一丝极难察觉的异样后,他不禁一笑,说道:“慕白,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秦慕白轻笑一声很自然的掩饰了过去,说道,“我在想,王爷这么好的女儿,嫁给吐蕃蛮子去,可惜了。”
“呵,你这不正经的小东西!”李道宗大笑道,“莫非你对我家雁儿,有企图?”
“啊?”秦慕白顿时愕然。
苏定方正在喝茶,手一抖嘴一紧,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来!
李雪雁则是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儿,慌急道:“父王,你怎么如此口无遮拦?”
“哈哈!”李道宗笑得更大声了,坐在蒲塌上拍着自己的双膝朗声道,“青春年少男欢女爱,岂不正常?英雄爱美人美人慕英雄,更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