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一封从靡暝城中出发的密保火速赶到了苍山。
太史慈接到密报后将其扔入火炉,“传令下去,起兵拔营!”
“诺!”杜超躬身退下。
一阵密集的战鼓声响起,中区的御兵钟也被敲响,各个将领雄浑的呼喊声响彻西区,“快!快!全军集合!”。
校场上人潮如海,旌旗如林,全军以营为单位聚集,将士齐步而行,甲叶相击声响彻云霄。
太史慈立于高台之上,俯视众人,待军队来齐,一股肃杀之气凝结升腾,于空中隐隐化作一只黑色猛虎云气。
太史慈心念一动,腰间通灵宝刀“虎魄”自动出窍,太史慈将其握在手中,刀尖指天,高声道:“战!”
全军将士单膝跪地,同时拔刀,“战!”
杜超牵过太史慈的战马,大帅拉住缰绳翻身而上,旋即策马出城,“留三千军于苍山,其余人随本帅出征!”
“诺!”
拖了秦虎豹的福,凡羽的仆字第三营也有幸成为这数百营中的一员。
因为早已得知了消息,所以军需处准备尤为充分。
凡出征之士,皆有一刀一甲一弓,军中分重骑和轻骑,重骑一人配三马,轻骑一人配两马。行军途中每人各带半月干粮马草,一至前线,物资管够!
就这样,一道钢铁洪流浩浩荡荡的向草原西部涌去。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殊不知,人与风谁的戾气重些?”完颜麟庆站在自家院子轻捻天上飘来的一片雪花,他知道这是冬天的尾声了。他顺着地上的阶梯缓缓而行,忽然闻得一股寒香。拂鼻,回头一看,几株老梅竟斗雪开着满树的繁花,仿佛毫不以深冬为意;幽静的亭子边还有一株山茶树,从暗绿的密叶里显出十几朵红花来,赫赫的在雪中明得如火,愤怒且傲慢。他走近,想要细品这株脾气和某人相似的山茶树,不料一靠近,那些花儿便纷纷跌落在地上。
完颜麟庆叹了口气,“太史大帅,愿你安好。”
转眼便是三月,草原的冰雪渐渐化为春水滋润着大地,想来不久后雪白的地面上便是一片春意盎然。
忽然,几声沉重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光头,“嘿嘿,今年这草肯定长的很好。”
乌无获对着已经显露青色的大地砸着嘴。
“哼,把人杀了,骨头埋在地下,有骨血的滋养,草长的更快!”
另一人策马而来,此人偏瘦,肤色略黑,最惹人注意的便是他的牙齿,颗颗呈三角形,密集且尖锐。往往他一露笑容,对手便不寒而栗。
此人名叫呼尔孛,与乌无获同为四蛮将。两人受太史慈之命,来此探查敌情。
“前边就是相河城了,据说暗狼族先头部队就驻扎在离相河城三十里的地方,真期待呢!”
呼尔孛舔了舔鲜红的嘴唇道。
话说草原本无坚城,但自从完颜瑞继任族长后,靡暝族便开始效仿中域,学习中域风俗文化,军队阵列战法,武器铸造手段,与此同时城池的概念也就被引进了。
此举大大改变了靡暝族的生活方式,总体上让军队的战力提高了一个层次不止。但坏处也很明显,有高大城墙的依托,这些马背上的战士开始变得享受安逸了,这也是暗狼族敢卷土重来的原因之一。
“怎么,杀瘾犯啦?嘿嘿,让暗狼族的崽子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吧。走,回去禀报大帅!”
乌无获轻轻扭转马头,向太史慈中军飞驰而去。
良久,二人向大帅禀报了情况,太史慈挥鞭,大军入相河城。
相河城管事被告知己方后部来了一大批骑兵,定睛一看却是宿卫虎骑,吓得连忙将城门打开。
太史慈居中策马于首位先行,身旁蛮将校尉紧随其后。一行人战意昂然,气焰磅礴。
管事名叫公孙长平,他得了完颜瑞之令,让他目前不能给宿卫虎骑小鞋穿,只有等族长密令到了才能动手。
公孙长平暗骂一句,‘让我动手?自己也得有这个胆儿啊。’
不过他心中也有疑惑,这个时候族长还打算搞内讧,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这时城内总兵派人前来,他一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太史慈,心里的某种情感突然爆发了,他重重的行了军礼,神情庄重眸中似有泪光,他昂首道:“末将愿为大帅驱使!”
其身后密密麻麻的带甲士亦是如此,“我等愿为大帅驱使!”
很多事情都很相似,在后方享福的权贵不感谢太史慈,但只有在前线厮杀的将士才能理解太史慈的艰辛。
又好比某汉的一些官员,怎么对得起一线抗疫的一道道白衣?
太史慈看着眼前的将士,心中百感交集,“人心可用啊!”
“兴!”他微微抬手,示意众人。
“谢大帅!”
万人入城的声势自然小不到哪去,相河城三十里外的暗狼铁骑也听到了风声。
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