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只鹌鹑似的匍匐在地上,循着门外的声音扬起脑袋。
郭海何满和那个被称作华哥的长发男也同时望向门口。
很快,一个身材挺拔,宛如一杆长枪似的男人不缓不慢的走了进来。
那男人浓眉大眼,留着个精神的板寸头,五官算不上多帅气,但是有棱有角的脸颊透着一股子特别刚硬的气质。
穿件紧身的草绿色短袖,高高隆起的胸脯充满爆发力,两条裸露在外的古铜色手臂更是极具震撼力,左手攥把三棱军刺,右手握着五四式手枪,黑色的作训裤,高邦的军靴,一个人堵在门口,却给人一种好似一支军队的错觉。
我看到岁数并不大,感觉应该跟我差不离,但是身上那股铁血的沧桑味堪比锒铛入狱的陆国康。
你哪位?何满握着枪直接指向这个男人。
啾。。
他猛然抬起胳膊,一枪直接扫在何满的手腕上,后者如刚刚倒下的郑清树一般跌躺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扫视一眼哀喊不止的何满,那个男人侧目注视郭海出声: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还没怎么样,就开始拿自己当个腕了,郭海你培养手下的眼光真的很差劲。
朋友,咱们之间有什么瓜葛吗?郭海这回没敢再冒充大尾巴狼,老老实实的缩在长发男华哥的身后,言语中透着一抹紧张。
当然有,而且还是血海深仇。男人又右脚勾住门板,咣当一声将房门给合上,随即转动五四式手枪把玩,扬起嘴角寒笑: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跟我有血仇,我费了很大劲儿才把你们组织起来。
郑清树脸色惨白的趴在地上,吃力的抬起脑袋出声发问:绑架我养父母和妹妹,强迫我来这里的那个人是你?给我打电话的也是你?
我也很快反应过来,仰头望向他问:那个神秘电话,是你打的?
跪着的人没资格跟我说话,你们俩先闭上嘴。他淡撇撇的扫视我和郑清树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郭海:天娱集团的大哥大,羊城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你一定很意外吧?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海抿嘴呢喃:通知我,王朗车牌和路线的那个人是你?
没错。他耷拉着眼皮轻笑:我不光通知了你,还交代王朗应该怎么逃,最后还把这个废物战神的家小给绑架了,如果不是时间太匆忙的话,我真想把你两个弟弟也带到这儿来。
郭海抿嘴呢喃:朋友,我觉得咱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完全就是实打实的仇恨。男人鄙夷的摇了摇脑袋,仰头深呼吸一口气道: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父亲叫陈凯,前阵子刚刚去世,他是个老实人,全不幸成为你们两家争斗的牺牲品。
郭海立时间提高调门:你是。。你是陈凯家的大儿子?
我同样也惊诧无比,断然没想到一直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神秘号码竟然会是陈凯的大儿子,我模模糊糊记得当初陈凯跟我们说过,他大儿子在部队上服役,好像还是什么伞兵。
郭海舔着嘴皮出声:小兄弟,我如果说你父母的事情和我无关,你信吗?
呵呵。。他瞪圆眼睛笑着摇头:我回到羊城将近两周了,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冒冒失失找你们任何一家报仇吗?这段时间我什么都没做,我在全心全意的调查你们两家,郭洋那次是我通知王朗的杂碎朋友的,我本以为你们可以拼的两败俱伤,谁知道你竟然按耐住了火气,你不用试图拖延时间,我很精确的算过,从枪响再到荔湾区警局出警,大概需要十分钟,十分钟,足够了。
跟郭海说完话以后,他又低头看向我道:废物,继续说你的问题,整个事件中,我唯一感激的就是你帮忙安葬我的父母,但这并不足以让你活命,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恼火的咒骂:你他妈有病吧,我们怎么着你了,你张嘴废物闭嘴杂碎的,你父母是我们帮忙安葬的,弄死他们的是天娱,什么叫我们两家争斗的牺牲品,你可以好好打听打听,当初到底是谁哭着喊着求我们收下他那片地的。
我问谁去?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问问他们。他迈着大步径直朝我冲了过来,气哄哄的低吼:你明明不是天娱的对手,为什么要把我父母拉下水!
说着话,他宛如铲球一般一脚踹在我身上,我被他踹的往后滚了两三米远,这家伙不光脚劲大,速度也极快无比,我只是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飞腾起来。
要知道钱龙还跟我铐在一起,他这一脚等于直接踹飞将近三百斤。
咳咳咳。。我被他踹的岔了气,吃力的撑着地面抬起脑袋道:我手里有份你妈写的遗书,跟我关系不错的余佳杰你应该也不陌生,整件事情他全部了解,你可以咨询他,如果你偏信你那帮亲戚,那我无话可说,他们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你比我懂。
遗书?什么遗书?他顿时皱紧眉头。
我呼吸急促的出声:在我酒店里,如果你想看的话,随时可以。
此刻钱龙已经疼得陷入晕厥,两条腿上不停的往出泛血,我生怕继续耽搁下去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