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生的有些像代善公。不过秉性看起来,似乎有些弱呀……”
荣庆堂上,姜铎打量了宝玉好几眼后,有些一言难尽的说道。
他知道贾家有个弱鸡,但没想到会弱到这个地步……
贾母见宝玉脸上泪痕未干,身上衣裳也不齐整,心里迁怒跟着的人,对姜铎笑道:“他娘近来身子骨不好,这孩子最是孝道,在跟前守着服侍,前儿他娘昏倒过去,宝玉衣不解带的伺候着,这是哭的了,原是好的……”
姜铎闻言释然,笑道:“原来如此!知孝道的孩子,那必是好孩子了。可进学了没有?”
此言一出,在下面陪客的贾政,恨不得寻个耗子洞钻进去。
宝玉亦是面红耳赤,低头摇了摇。
姜铎呵呵笑道:“咱们这样的武勋之家,读些书识些字,认得名字明些礼就是,不当紧,不当紧。那,可曾习武?”
宝玉头快低到裤裆里了,贾政仰天一叹。
贾母不乐意了,她就不信,姜家来之前没打听过宝玉的根底。
不过到底人家是嫁闺女的,也不好硬着怼,贾母便笑道:“宝玉打小娇生惯养,如今只是读书写字,并未下场呢,比不得你家的哥儿。这位,就是国公爷最小的孙子?”
姜林上前见礼,贾母问道:“可进学了?”
姜林不卑不亢道:“并不曾,只在家习武。”
贾母笑道:“说起习武,正巧老身一重孙子也好习武,就是东府的蔷哥儿。听说你们还认识?他在西斜街会馆那边设了一擂台,你们可比过不曾?”
姜林:“……”
姜铎在上面哈哈大笑,道:“你个小忘八,打不过就打不过,还不敢认?”
说着,姜铎对贾母道:“老夫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哇,想老夫虽算不得一世英雄,可也不算差罢?同辈之中,也就老夫笑的时间最长。你说说,怎么就生不出个好儿孙来!当然,要说废物倒也不尽然,可奈何你们贾家出了一个贾蔷,少年英雄啊,一下就把这群野牛肏的比的见不得人了!”
贾母心气一下顺了许多,笑道:“老公爷言重了!多子多孙,皆成将军,我那重孙就是个大闹天宫的孙行者,不过是入了皇上、皇后的眼才得意了些,哪里能比得老公爷家的哥儿……”
姜铎气笑了声,摇了摇头道:“太夫人,不瞒你说,之所以联这门亲事,就是想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大家能攒起些交情。
老夫怕是不中用了,说不好哪天早上就醒不过来了。太夫人你呢,也上了春秋。咱们这一辈人是知道英国公、成国公的厉害的,所以要在咱们还在的时候,化去些过节,两家和睦相处。”
贾母笑道:“合该如此,原也没甚么深仇大恨。”
姜铎笑道:“都是他们小辈不懂从前的事,整日里就是打啊闹啊,要不就是骂,真真让人生气。
我就给家里那一大家子说,往后不许再闹了。老夫能和代善公一道除奸,你们就不能和贾蔷一道维护大局安稳?
他们也都应下了,今日老夫过来,就想看看贾家甚么说法?可满意不满意这门亲事……”
邹氏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虽明白姜铎的苦心,可这也太过了些。
不过碍于场合,她并未说甚么。
贾母也是受宠若惊,笑道:“老公爷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还有甚么好说的?再说,老公爷家的姑娘,我瞧着真真好呐!”
姜铎得意笑道:“英儿的好太夫人还未见着齐全呢!”
贾母奇道:“品格好性格好,大方得体,针黹女红都好,还不算齐全?”
姜铎嘎嘎笑道:“我那孙女儿通文识字不说,还打小练得一手好拳脚!你家的哥儿既然不好文,将来必是要习武的,英儿能助他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贾家人无不大惊失色!
怪道贾母总觉着女孩子怎会起个名字叫英,原来竟是穆桂英的英!
……
皇城东,十王街。
宁王府。
今日宁王李皙做东道,设宴宴请恪和郡王李暄。
斗转星移,一代新人换旧人。
当年的宁王李皙,是诸皇孙之首,以单字封王开府,景初朝年间,地位可与几个炙手可热的皇子平齐。
执掌内务府多年,在宗室诸王中,颇得人心。
然而太上皇陡然驾崩,隆安帝经过莫大风波后,终究还是坐稳了江山龙椅。
自此,李皙的地位便江河日下。
想当初,李暄在他跟前连坐着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今日,宁王却不得不亲自设大宴,并邀请了数位同辈亲王、郡王世子,或年轻王爵,一道来宴请李暄。
“五弟,尝尝这个火腿炖肘子。知道你好扬州菜,哥哥我特地寻了南边厨子,做了一桌淮扬好菜。”
李皙说话温煦,但又不是李时那般春风化雨,而是爽利真诚,颇有几分市井义气。
宗室里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