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总部,发现一名可疑男子,脸部戴有面具,核查身份时往西南方向逃跑……呼叫总部……”
警车上的呼叫机一叠声地响着,所有警车出动,满大街寻找那个戴有面具的可疑人。
而此时此刻,那个男人躲在洗手间里的隔间里,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他看不见自己的脸,只是伸出手试探性地触摸了下颊边的皮肤。
那一刻他没有任何知觉,手指像触到了树皮,上面覆满了坑洼的虫洞和凸起的树干经脉,他闭了闭眼,拿出准备好的帽子和围巾围住脸,随后戴上墨镜,推开门往外走。
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第一次无措地站在喧闹的街口,入目是灯红酒绿,入耳是欢声笑语。
一辆公交车驶过,车身贴着夏娜娜的海报,她歪着头,手里拿了一瓶饮料,红绿相间的瓶身,她微微眨眼,眼角的泪痣很是动人。
他在原地又站了许久,等夜色彻底降临,这才低头走向公交车,投了币之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司机和乘客都看了他一眼,大概以为他是明星什么的,所以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他没说话,靠着窗看向外面,夏娜娜越来越红了,高楼大厦到处都是她的横幅海报,市区的滚动屏上还放着她的采访视频。
听不清她说什么,只是隔着玻璃能看见她的微笑。
到终点站了,司机喊了声,靠窗位置的人才惊醒般睁开眼,他很久没睡了,孤狼和念云夫人死后,他看着无人岛的那群人将两人的尸首丢进了林子里喂狼,这才转身离开。
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当他走出这片天地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去哪儿,更不知道……什么地方能留下他。
出租车司机打了个哈欠问,“小伙子,这么晚了去那儿干嘛啊?我记得那边很久没人住了……”
“嗯。”
司机透过后视镜又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明星吧?待会给我签个名?”
“不是。”
“不是明星,你裹那么严实干嘛?而且大夏天的,你还戴着围巾,不热吗?放心,在车里不用怕,可以摘了松快点。”
“不用。”
司机完全没话了,到了地方后拿了钱就把车开走了,开了没多远,车窗里才隐隐飘来一句:“大傻逼,大夏天戴围巾……”
沿着小路一直走,路上没有路灯,但是远远地有一户人家门口亮着灯,那是夏娜娜让人安的声控,夏老爷子大晚上的睡不着,搬了椅子到门口纳凉,隐约听到脚步声,还以为听错了,从椅子上坐起来时,就看见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远远走了过来。
还没到跟前,夏老爷子就乐了,“你小子活着呐!”
四九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伸手抚上自己隔着围巾的脸,声音带着惯有的木讷,却又分明多出一分浅显的放松,“您怎么认出我的?”
“就你这傻大个,走路的声音我都听出来了,进来坐。”夏老爷子热络地起来招呼他,“没吃饭吧?屋里有剩饭,不嫌弃就去吃。”
四九点点头,犹豫着伸手想摘下自己的围巾和墨镜,夏老爷子笑了一声,“吃完洗个澡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说。”
末了他拍了拍四九的肩,说,“活着最重要。”
四九默不吭声。
是啊,活着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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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拒绝为人类提供火种,而火种是人类最需要的一样东西,普罗米修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拿来一根又粗又长的茴香秆,扛着它悄悄地走近太阳车,太阳车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于是他将茴香秆伸进去点燃,然后马上带着闪烁的火种回到了大地……”
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静静流淌,看着江栩闭上眼沉沉睡着,燕廷枭才合上手里那本希腊神话书,他坐在那静静地看了江栩一会,小丫头睡梦中带着满足的笑,嘴角弯起,像是沉浸在美梦中。
关门出来时,恰好遇到隔壁开门出来的董玉华,这几天虽然在这里玩得挺高兴,但她有些担心,担心如果以后江栩一直恢复不了怎么办,枭爷是对她很好,可这份好会持续到永远吗?
“您有话可以直说。”燕廷枭停了下来。
“如果……她以后一直这样,你打算怎么办?”董玉华纠结许久,还是问了出来。
“我会一直陪着她。”燕廷枭转头看着她,一字一句,“不会丢下她。”
董玉华听出他的话外音,勉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好,把她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她说完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门之后才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
马超拿着平板跟在燕廷枭身后,“爷,江小姐那两支股从上个月就一直在持续涨,可能和上个
月地区暴雨有关,那只医药股涨了十三个点……”说到最后,马超声音里都带着亢奋,“江小姐是真厉害啊,市中心两套房,又投资茶庄,一幅画又能卖个百千万的,还有个江氏集团,加上爷您给的那些,现在算下来,江小姐已经算是小富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