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停云从来没对宋翡姐妹细说过爷爷去世的真相,他们只知道爸爸在十五岁那年,没有了爷爷。
听村长这么说,爷爷是死于非命?
一直沉默着的宋翡这才开了金口,问村长:“村长,我爷爷是怎么死的?被人杀害的?”
村长诧异地看了她们姐妹一眼,道:“你们不知道吗?”村长狐疑的看了她们姐妹俩一眼,心里有些怀疑起这两人的身份跟目的来。
宋瓷姐妹长得像母亲,与宋停云是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宋轻狂死的那么惨,至今还没破案,成了他们这片地唯一一撞悬案,村长不免就对这对姐妹产生怀疑之心。
他怀疑宋瓷姐妹与凶手有关。
宋瓷看出了村长的戒备,忙解释道:“是这样,我们爸爸一般不跟我们说这种事,可能是觉得太血腥了吧。”
村长仍然不信。
村长警惕地看着她们,突然说:“把你们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宋瓷与宋翡都是一愣,接着哭笑不得地逃出了身份证。接过身份证,见这两人的确姓宋,村长心里的疑虑稍微淡了些,却还是信不过她们。
“还有别的能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吗?”村长坦白说道:“宋叔的死,是个大事,我们一般不提起的。”
“这我们也理解,您稍等。”宋瓷打开手机,在云相册里面找到了多年前她们一家四口的合照。
“村长你看,这就是我爸爸成年后的模样,您肯定见过我爸爸。”
宋停云跟江时雨归隐望东城后,曾来兰英寨祭拜过去世的父亲,他大老远回来,肯定是与村长见过面的。
果然,村长在看过照片后,眼里的疑虑这才全部消失。“嗨,云哥有本事啊,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怪不得,你们姐妹也长得这么好看,这是随了你们妈。”
宋停云本身也是俊逸的美男子,和江时雨站在一起容貌也算般配。
村长把手机和身份证还给她们姐妹后,又点了一颗烟。
村长幽幽开口,说:“你们爷爷,曾经就住那片山上,那时候咱们村还没通公路,咱村委门口这条公路,还是你爷爷帮忙搞一起挖的呢,前几年才铺了水泥。”
他抽着烟,眯着眸子,视线望着村委办公室对面那片高山。那是三座紧靠在一起的山,中间那片山被两旁的山隐在后面,隐约可见半山腰上有一颗巨大的枫叶。
这个季节里,枫树光秃秃的,显得萧索颓败。
“宋叔带着才一岁多的云哥来到咱们村后,就在那地儿住下了。这我也是听我父辈们讲的,我那个时候还在我妈肚子里呢。”
“我跟云哥啊,自小是一起长大的,我家就在山脚下。那时候的孩子比现在的孩子更野,山上山下跑来跑去也不觉得累。”
“宋叔家门前门后都种着药材,都是些我见都没见过的。宋叔这人呢,非常宅心仁厚,无论是谁,但凡来求见他医治,他都会收。”
“那时候,宋叔跟我们一样,住的是泥巴砖头跟木头搭建的土房子,宋叔家有两间客房,一年到头总有人在他家住着养病。有时候是本村人,有时候是县里赶来的,更有时候啊,还有外省的人呢。”
“宋叔给人治病收费也合理,是咱们这片地区出了名的好医生。只可惜啊...”村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道:“那么好的人啊,怎么就死的那么惨呢?”
宋瓷下意识一把捏住了宋翡的手,宋翡没做声,却无声地拍了拍宋瓷的手背,安慰着她。
村长的瞳孔颤了颤,他大概是想到了宋叔去世时的模样,心头发怵,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音:“有一天早上啊,我去找云哥玩,我走在路上,就发现那颗枫树下面挂着什么东西。我以为是宋叔他们晒的东西,就没多想。我跑到宋家,喊了声云哥,然后一抬头啊,就看到了宋叔...”
村长声音有些不稳,表情也显得恐惧,他说:“宋叔被人吊死在门前的那颗枫树下,被挖了鼻子,被斩断了双手...”
“而云哥,他独自在猪圈厕所茅坑里面躲了一个晚上,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个大字一样躺在粪堆上面,冷得脸都青紫了。”
宋瓷浑身一抖,不敢去想那副画面。
宋翡也皱起了眉头,表情有些难看。“凶手呢?就没有任何人看到过凶手吗?”
“没有。”村长摇着头说,“那时候村里还没通电,家家户户用的都是煤油灯,天一黑就关门睡觉了。加之宋叔他们住在半山腰上,跟山脚下的人家隔得也远,凶手杀了人,那是想走就走。”
“我们当时就报了警,但警察也没办法啊,那时候又不像现在,哪有什么指纹毛发验dna。没有目击证人,没有嫌疑人,这起命案就成了悬案!”
村长又说:“宋叔在我们村受人尊敬,也不与人恶交,更是连斗嘴都没有,跟谁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那个杀人的啊,极有可能是宋叔的老仇人。”
宋叔很年轻,又是很厉害的医生,却独自抱着孩子来这穷乡僻壤,不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