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让跪在地上,盯着地上那摊被酒精灼烧过,翻滚着白色泡沫的血液,他一声也没吭。
等爱德华下了楼,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阿让这才扶着沙发,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动作间,伤口被刺激,流出更多血液,阿让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从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阿让抬起头要走时,才发现赛西里奥不知何时来到了二楼大厅的入口处。
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垛下,抱着臂,表情冷漠地看着阿让。
阿让嘴唇嗫喏了几下,最后一声也不吭,拖着疼痛的身子打算下楼。与赛西里奥擦身而过时,阿让的手臂被赛西里奥拉住。
阿让没动了。
赛西里奥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用意大利语通知医生过来给阿让取子弹。他挂了电话,用一只手捏住阿让的下巴,迫使阿让抬头。
阿让精神虚弱,脸蛋惨白,一双灰蓝色的眸中却布满了傲气与不服输。
赛西里奥低下头,几乎要亲到了阿让,他没有表情地告诉阿让:“他抛弃了你,他拥有了全新的身份,成了一名中国军人,受人尊敬,走到哪里都坐得正行得直...而你呢?”
阿让眼睑微颤,没答话。
赛西里奥说:“你就是地狱里的老鼠,你的名字还挂在全球通缉犯的名单上。他是高空明月,你是地上淤泥。何必呢?”
阿让眼眶渐红,他望着赛西里奥冷峻犀利的眸,说:“赛西里奥,从小你就受人尊敬,被人疼爱。”阿让微微一笑,笑得很凄凉,也很满足,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六十多亿人口,但只有他,对我好。”
赛西里奥眉头轻蹙,松开了阿让。
阿让一步步地顺着楼梯往下走,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迷糊间,他仿佛看到赛西里奥疾步地跑了过来,他心想:赛西里奥是父亲最满意的继承人,他的心冷如蛇蝎,哪里会担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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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让离开中国那天,给韩湛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上说:【霍夫,我回去了。照顾好你的宋瓷美人,我还会来登门拜访她的。】
韩湛将这条短信删掉,告诉宋瓷:“阿让走了。”
彼时,宋瓷正在叠宝宝们的衣服,听到韩湛的话,宋瓷心情都轻松起来。“确定吗?”
“嗯。”
“那就好。”阿让离开了,韩湛就没有危险了。
宋瓷跟韩湛说:“蓓蓓昨天摔了一跤,大出血险些出了大事。她不是住院了吗?我打算去看看她,韩哥你跟我一起去吧?”
黎离家客厅铺的是地板砖,白天苏蓓蓓醒着的时候,黎妈妈是不敢拖地板砖的,就怕苏蓓蓓踩了滑倒。昨晚睡前,黎离他妈照例将客厅拖了一遍,可能是累了,没擦干就去睡了。
苏蓓蓓夜里口渴去厨房喝水,结果就倒霉的滑了一跤。
黎妈妈听到苏蓓蓓的喊声,她惊醒过来,忙跑到客厅一看。见苏蓓蓓躺在地上,下体还出了血,黎妈妈差点吓得当场晕倒。
还是苏蓓蓓自己冷静,镇定地吩咐黎妈妈打救护车电话。好在他们家附近就有一家中医院,苏蓓蓓到医院比较及时,经过抢救,成功地止住了血,保住了一大一小。
但苏蓓蓓接下来,必须得在医院卧床休息一周,等出院回家后,还得卧床休养一段时间。医生说,她这种情况,就怕后期会早产,孩子能在妈妈的肚子里多待一天,便多待一天。
黎离前天出差去日本了,今天正往家赶,还得过两个小时才能到家。宋瓷因为阿让的原因,一直都不敢出门,听说阿让回去了,宋瓷自然是要去医院看看苏蓓蓓的。
韩湛当然也要一同前往。“一起去。”
没吃晚饭,韩湛便带着宋瓷去了医院。
他们到时,只有苏蓓蓓一个人在床上,她已经睡着了。
昨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苏蓓蓓的脸色没有血色,看着非常憔悴。听到动静,浅眠的苏蓓蓓醒了过来。
见是宋瓷和韩湛,苏蓓蓓冲宋瓷安抚一笑,不等宋瓷安慰,便笑着说:“别担心,孩子保住了,我也没事。”
同为妈妈,宋瓷听到苏蓓蓓这话,心里挺难受的。
她走到床边坐下,握住苏蓓蓓的手。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苏蓓蓓的手凉凉的。宋瓷将那双手护在自己的掌心,她说:“你受罪了。”
苏蓓蓓摇头,“还是我自己大意了。”
“哎,这不怪任何人。”没看见黎妈妈人,宋瓷问苏蓓蓓:“阿姨呢?”
“妈昨晚被吓到了,下午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反正等会儿黎离就回来了。”黎母去年刚做过一场手术,身体虽然恢复得不错,但到底不如手术前。
昨晚苏蓓蓓大出血差点失去了孩子,黎妈妈自责又愧疚,今天一直在抹泪,一双眼睛都哭红了。苏蓓蓓担心婆婆会哭坏了眼睛,便凶了她一顿,将人给凶回家去休息了。
“是该回去多休息。”
苏蓓蓓说:“也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