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价饭店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收割富人的财富,对国家财政收入有很大的好处,所以高价饭菜和高价商品永远不会被取缔。
而资产阶级得以享受优渥生活,全赖于此。
李星星跟着沾光吃免费大餐,吃完清炖狮子头,接下来就是文思豆腐、蜜汁火方、松鼠鳜鱼等,酒宴上喝的则是茅台酒和白兰地,不限量。
她没喝,也不会喝酒,其他人就很放纵了。
觥筹交错,一片升平气象。
看着一张张没有忧患的面孔,李星星心中叹息。
谁能想到,今日高朋满座,来日风流云散?
酒过三巡,有人跟赵海云提及梧桐市年前发生的奇事,“可惜你不在场,经过秤,总计有60万吨细粮、80万吨红薯、约30万吨的红薯渣子以及玉米碴子、豆饼、花生饼、麦麸等等,真是堆积如山,震撼四方。”
赵海云来了兴趣:“我在沪上听说了,到底是怎么来的?”
“凭空出现的,真是凭空出现的,一夜之间就出现了了。”金逸轩插口道,“要是运输的,不管是飞机还是火车、卡车,总得有过关凭证吧?卸货的时候得需要力工吧?没有,统统没有。上头来人调查了半个月,除了一封信,愣是没查出一丝痕迹。”
“一封信?”
“对,一封信,没查出头绪,将要成为永远的未解之谜了。”说到这里,金逸轩笑了一声,“京津沪的粮食均从产粮大区调进,这回呀,捐的粮食没城镇居民的份儿。”
赵海云奇怪地道:“什么原因?要知道京津沪缺粮,对国际影响可就大了。”
哪儿都可以缺粮,唯独不能缺京津沪的。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金逸轩笑道:“人家信里指明捐给灾区的农民兄弟,显然是清楚城镇居民有粮食供应,无论如何都饿不死,而农民兄弟就不一样了,他们靠天吃饭,还要交公粮,风不调雨不顺的时候,没有收成就是没有命,唯有四处逃荒。因为这封信,上头和省里、市里连夜开了几次会议,很多人提议一半支援农民兄弟,一半调入京津沪。”
李星星听到这里就不高兴了。
她可是在信里指明了,为什么不能全部用来救济再去农民?
别以为她不知道,困难时期的饿死者几乎都是农民,而不是城镇居民,那些血淋淋的记录、触目惊心的照片仍存在于自家书房的史料中。
“金同志,最终结果呢?是支援城镇,还是救济农民?”
金逸轩听了李星星的问题,回答道:“燕京那边儿下了命令,抽取三亿斤细粮支援京津沪,给梧桐市留一千万斤细粮,四千万斤粗粮,其余的用来救济各灾区农民。”
李星星放下一颗心,还好还好,没全部给城镇居民。
金老太太嗤笑一声:“上头够精的,一斤细粮顶好几斤粗粮,三亿斤,相当于红薯十多亿斤,完全够京津沪好一段时间的消耗了。”
李星星恍然大悟。
姜,是老的辣。
自己啊,果然是太年轻识浅,未能第一时间发现其中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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