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案进行得异常顺利,华文光和华文明被提来,看到凶神恶煞般的龙卫,想到关于龙卫的种种传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秦子炎稍加恐吓,这两个怂蛋便一五一十地招认了。等到将华政带来,把他两个儿子的供词给他过目,华政仰天长叹:“生子如猪,殃及全族。”
欣菲十分高兴,自己初到会野府便立下大功,最主要的是将会野府的隐患除去,帮了江郎的大忙。口供中有华胜、韩忠、华文磊、章天刚等一串名字,欣菲没有自行行动,而是将情况禀报给了江安义。
江安义立即让管平仲、江安勇带着大军封锁道路抓捕这些人。想到章天刚武艺高强,寻常人不是对手,江安义亲自上马带队前往威远镖局,镖局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弓上弦刀出鞘,大战一触即发。
镖局内,大多数镖师、趟子手们不知道章天刚与华政密谋要作乱献城,他们知道江安义与威远镖局有恩怨,以为他借机报复,个个怒气冲冲,要跟官兵拼个死活。
章天刚脸色阴晴不定,一双手紧攥成拳,目光从大厅中扫过,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是师傅辛苦打拼而来,交到自己手中才几年,就要化成灰灰了吗?自己夺路而逃不难,这些镖师和趟子手们就要受自己的连累,摊上谋逆的罪名,都是同历生死的伙伴,自己怎么忍心推他们进火坑,怪只怪自己贪心,现在后悔也晚了。
镖师齐雷林进来禀道:“总镖头,化州经略使江安义在门外要见你。”
章天刚霍然站起,道:“你说什么,江安义在门外?”在屋中急行几步,章天刚惊恐起来,他原本只是不舍得这份基业,自信凭自身的武功脱逃不难,可是江安义亲至,他见识过江安义的手段,凭心自问难以逃脱。
“总镖头,官兵发话说半柱香功夫不答复,就要攻进来了。”齐雷林道:“镖局外至少有三千官兵,我扫看了一下,弓箭手不在少数,请总镖头赶紧定夺。”
大厅内的众人脸色一凝,俗话说好汉怕寸铁,就算武功再高,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能抵挡多久。章天刚狞色一闪,正要喝令突围,却见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的众人现出惧色,有人迟疑地道:“总镖头,要不你去问问官兵,为何围剿我威远镖局。江安义权势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总有个说理的地方。”
章天刚暗暗叫苦,不是江安义无法无天,实在是自己谋逆在先。副总镖头赵卓康是知情人,此时已是面如死灰,叹道:“章大哥,降了吧,别枉送了兄弟们的性命。就算你我能冲出去,这会野城是座兵城,到哪里都有官兵堵截,怕是逃不出去了。”
厅中有明白人,听出话中隐含之意,镖师苗建鹏追问道:“赵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总镖头有什么隐瞒我们?”
章天刚见众人生了疑心,知道事不可为,慨然道:“好汉做事好汉当,姓江的是冲我来的,不干兄弟们的事,我去见他,大伙不要冲动。”
威远镖局的大门紧闭,墙上头站着持刀的镖师,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江安义骑在木炭上,打量着那块楠木牌匾,数十年的风雨让“威远镖局”四个金字有些黯淡,这块金字招牌很可能今日不保了。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到,江安义举起手,刚要下令进攻。黑漆大门打开,一行人从门中走了出来,中间正是章天刚。江安义高踞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章天刚,这个人初识之时便与自己作对,后来为了镖局的利益与杨怀武勾结,自己顾全大局选择了退让,振远镖局的生意在化州受到打压。风水轮流转,杨家父子身死,自己经略化州成为化州的最高官员,章天刚铤而走险试图谋叛,威远镖局就要成为过去了,不知罗老爷子得知毕生心血化为乌有会不会气得吐血。
四周官兵林立,箭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时势比人强,章天刚心中沮丧,来到江安义马前跪倒,道:“罪民章天刚拜见江大人。与华府谋逆之事只是章某一人参与,与威远镖局众人无关,请江大人放过他们,章某愿意领罪。”
事到如今,章天刚知道抵赖不过,与其受苦不如光棍一点承认。镖局众人听到章天刚的话语,吓得脸色苍白,谋逆是死罪,说不定还要祸及家人。苗建鹏首先扔了手中兵器,跪地道:“江大人,章天刚谋逆之事小人并不知情,请大人明察。”立时镖局的人纷纷扔了兵器,跪倒在地,片刻之后镖局再无一人站立。
江安义冷声吩咐道:“统统拿下,押进监牢,待审问后再行处理。谁要反抗,谋逆论处。”
抓捕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府衙的监牢内人满为患,江安义不敢耽误,立时审讯。方仕书、华思诚审讯华家人、欣菲、秦子炎等人审讯韩忠、管平仲问讯华文磊、江安义则审问章天刚等威远镖局的人。
审讯都很快有了结果,章天刚在江安义答应不株连罗老爷子的情况下,供出了合谋的赵卓康等人;华文磊也供出了他联络的几名亲信;韩忠被打得遍体鳞伤,终于扛刑不过招认出会野府中暗藏的西域奸细,新一轮抓捕又开始了。
城中百姓看到官兵四处出动,起初有些惊慌,待得知是抓捕准备投敌献城的奸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