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那就是不是去杀人,因为这个女人若真的想杀人的话不会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词汇,所以李泽道稍微松了口气。
毕竟这个女人若真想大开杀戒的话,自己是拦还是不拦?
“你跟我说你是在凤凰市的某个孤儿院里被黄文带走的,我还以为你是凤凰市人呢。”李泽道点了点头。当然了,说出这话自然是有目的的,他希望北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但是北只是动作冷酷的抽着香烟,并不搭理他。
李泽道讨了个没趣,说:“我好了,走吧。”
北看了李泽道一眼,冷冷的说道:“你早上都不刷牙吗?”
“……”
很是郁闷的足足刷了十分钟的牙都快要牙刷给刷断了的李泽道走出了洗手间,看着还坐在那里的北,很是不爽把满口白牙都露了出来:“现在可以了吧?”
北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大步的走出房间。
“这个女人,太讨厌了。”李泽道很是不爽的嘀咕,犯贱的跟上。
鉴于这个女人是不会告诉他行车路线的,因此李泽道自行用手机查找了下万家湾社区碧林小区的路线,离他们入住的这酒店还挺远的,正常行驶半个小时以上的车程。
查找完线路之后,李泽道启动了车子,驱车前往。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北又点燃了一只香烟,目光落在窗外,红唇轻启,说:“张九九,我爸帮我取的名字,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正好是九月九日九时九分……”
这像是在跟李泽道说话,但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依旧不喜不怒不悲不欢,就如同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似的,但是李泽道却能感受到那被她死死压抑着的情绪,愤怒,仇恨,还有思念。
李泽道看了她那侧脸一眼,没说啥。
“张冠新早年是小学老师,迷恋易经,甚至偶尔还帮人算卦,我一出生都得时候,他帮我算命了,他说,我命犯孤星,会把父母把周围的亲人都给克死的,所以我一出生的时候,他看到我就像看到恶魔似的,强烈要求我父母把我给扔了,扔得越远越好!梁春花很相信张冠新的话,本来见我妈生女孩就已经不高兴了,在听到我命犯孤星之后,更是大发脾气,对我妈妈尖酸刻薄,说不扔掉孩子的话就离婚,别人祸害她儿子。”
“……”李泽道面色微微变了下。
“我爸不愿意跟我妈离婚,更不可能因为张冠新的算的那一卦就把我给抛弃了,他跟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他父母家搬出来自己住,在那个小屋里,我快乐的幸福的一天天长大了……”
北眼神那冷漠的眼神此时显得有些迷离了看着外头,声音不悲不喜,所以你听不出她是啥心情,但是李泽道却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就好像两人灵魂产生了共鸣似的。
“那一天,他们带我去泰禾天街玩……”
李泽道微微楞了下,泰禾天街?昨天去的那大商场?所以,她一步一步的从一楼走到五楼,其实是在回忆小时候发生的某些事情?
“我在打地鼠的时候,有一个小胖孩跩我的辫子,我拿起那小锤子打他了,把他打哭了。”北说,“小胖孩的父亲掐我脸了,我父亲见状,直接小胖孩的父亲动手了,最后两人扭打起来,直到后来保安把他们拉开了。”
“我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张满脸狠厉的气息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指着我爸爸说:等着,有你好看的!说完这话之后,他就离开了。对于对方的威胁,我爸爸并没放心上,一直安慰被吓到的我还有妈妈……妈妈的心脏有问题,经不起太大的惊吓的。”
“但是……”一丝已然压制不住的杀气已然从北那冷漠的声音里流露了出来,“当我们离开商场的时候,却是被几个警察给拦下来了,警察说接到举报,我父亲有贩毒的嫌疑……然后,我父亲就这样被带走了,更是有警察去我们居住的那小屋里搜,最后,真搜出了毒品,然后,到傍晚的时候,我们得到消息,我爸爸被送去医院了,两个小时之后,他死了……然后,我妈受不了这个打击,心脏有问题的她,也随着去了。”
李泽道听着已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遭遇很惨,但是跟这个女人小时候的遭遇比起来,好不是一丁半点吧?
试想想,一个才五岁的小女孩一夜之间父母双亡,那是一种怎样的遭遇?更别说,她还被爷爷奶奶认为是什么命犯孤星,压根就不待见她。
北回过头来看着李泽道:“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李泽道看着这双充斥着阴沉散发出腐朽气息的阴沉沉的大眼睛,莫名的觉得心疼,摇了摇头。
“腹部中枪了。”北说。
李泽道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他们说,我爸爸在受审的时候,竟然抓起桌面上的一把刀子,把一个警察给划伤了,并且还挟持警察做人质,打算逃走,所以,他们开枪制服他……尸检报告也很快就出来了,我爸爸吸毒了。”
北又一次点燃的一支香烟,缓缓的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