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南城天佑门方向,惨烈的战斗还在持续,城垣上已经尸横遍野。
为了防止天上热气球的轰炸,一些建虏士兵甚至不得不将这些尸体垒起来组成掩体,从而减少自身的伤害。
两个建虏士兵刚将一具尸体码上去,刚好一个火药包在不远处爆炸开来,将其中一人当场炸死,另一人则被炸伤,躺在地上惨嚎。
迅速上来两人,神情木然的将那具新鲜的尸体也码了上去。
其中一人提着刀走到那名受伤的士兵面前,蹲下看了看他的伤势,淡漠的道:“没救了。”
于是,在那名受伤士兵绝望的眼神中,直接一刀插入他的心口。
另一人连忙上前帮忙,两人又将这具尸体也码了上去。
随即,两人躲在尸体围成的掩体里面继续战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随着浮桥修得越来越长,越发靠近护城河北岸,城垣上建虏的火枪和箭矢的威胁也越来越大。
两队士兵迅速的举着盾牌冲上前支援,他们手中的盾牌和传统的方盾以及明军广泛应用的藤牌很不一样。
首先,它不是木制的,也不是藤制的,具体是什么制作的,没几个人说得清楚。
其次一个很大的不同,便是它是透明的,不用从盾牌后面探出脑袋来,就可以直接通过盾牌看到对面的敌人。
古代人不知这种奇特的盾牌,但现代人一眼便能认出,这就是防爆盾牌。
两队士兵分别支援向两支搭桥的队伍,他们冲向最前,站在用厚木板连接起来的两只小船上。
然后将一块块方形防爆盾牌并排堆叠起来,组成一面更大的防爆盾墙,将身后一块区域尽可能的保护起来,然后其他人就可以在后面继续搭建浮桥。
还有的人跳入河中,用盾去保护在河里搭桥的士兵,并努力稳固盾墙所在的那两只小船不会轻易漂走。
嗵嗵嗵……
箭矢和火枪的弹丸打在防爆盾牌上,发出噼啪作响,但却破不了盾牌的防御。
这种方式虽然无法全部挡住城头上建虏居高临下的所有火力,但也确实有着不小的效果。
逼得建虏不得不将射箭的方式改成抛射,但火枪却没有办法。
于是,一些建虏火枪兵迅速的扔下火枪,直接改用弓箭,毕竟骑射才是满洲兵的看家本领,几乎人人都很擅长。
可是抛射的方式通过射击孔就不好瞄准了,而由于护城河南岸勇卫营火枪兵的阻止,这些弓箭手又不敢将身体显露出来,这就很难去观瞄。
所以,他们只能经过简单的估算就将箭射了出去。
箭如雨下,但大多数箭矢都落入了宽阔的护城河中,想要射到不到两丈宽的浮桥上面很难,想要射中在盾牌墙后面的搭桥士兵,就更难。
所以,浮桥还是在不断向前延伸。
在浮桥搭建到距离城墙只有五六十步远的时候,便有建虏将官高喊:“火油罐,上……”
随即,一个个建虏士兵抓起准备好的火油罐,简单的瞄准了下之后,便猛的扔了出去。
一个个装满火油的小罐子从女墙后面飞出,划过一道弧线落下来,大多落在护城河的水中发出咚咚声响。
当然,因为数量多,难免也会落在浮桥上,甚至是盾牌墙上,这些容易碎的瓦罐也瞬间爆裂开来,里面的火油当即喷洒而出,
“火箭,上……”
一支支箭头上点燃火球的火箭迅速射了出去,只要其中一只火箭射中浇了火油的地方,便瞬间将火油点燃。
嗡嗡嗡……
两条浮桥上先后都有几处着火,就连盾牌墙也被点燃了。
“哈哈……烧,烧,给老子烧。”城垣上,一个甲喇章京通过瞭望孔看到浮桥上着火,笑得很是森然,也非常的解恨。
之所以如此恨意满满,实在是伤亡太大了,用血流成河形容都不为过。
这处城头,随便下脚的地方都是鲜血,这都是满洲子弟的血啊。
死了那么多人,就为了毁掉那两条浮桥,此刻看到成功在即,怎能不解恨?
可是,他那诡异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便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他看到十多个明军提着一个红色的东西就冲到了浮桥上,然后那东西猛的喷出一团像石灰一样的粉末,那刚燃起来的大火,便瞬间熄灭了。
若只是其中一两处这般简单的就被扑灭了,那还能理解,可是着火的多处全部被轻松灭掉,那就很不可思议了。
因为火油着的火,用水都很难扑灭,石灰一样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怎会这样?”
这个疑问不只是这个甲喇章京,其他建虏见到也是惊骇无比。
因为对他们来说,火同水一样可怕,一旦成势,人力就很难控制了。
可现在明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用那东西一喷,凶猛的火焰就瞬间乖巧的被迅速扑灭了,这种震撼丝毫不亚于大孔明灯可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