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不用回头,都能知道那是什么情景。
父亲的劳斯莱斯过来了,他坐在后排,身边坐着焦艳霞。
开车的,自然是雷叔。
后面还有两辆黑色迈巴赫,里面坐的是父亲的保镖,一共四名。
父亲有八名保镖,轮换上班的。
这情景也有点熟悉。
前世,每每他出大事,父亲来捞他回去,都这样。
他要倔强的离开,父亲的车队要停下来,喝斥他上车。
于是,他就乖乖的上车。
劳斯莱斯舒适的副驾驶里坐着,父亲又是一顿数落。
后妈装着好人,又是安慰他,又是劝父亲。
雷叔默默的开着车,不时关切的看他两眼。
但这一世,许文依旧不回头,不上车。
他迈开大步,奔跑了起来。
受过伤的腿,还是有点瘸,身上还疼。
他倔强的跑着。
许星河的车队在后面追着。
许星河在车窗里,喊了三次,叫许文上车。
许文转身跑进小巷子里了。
父亲气得沉啸道:“你跑!你跑了就别回来了!”
许文不理,一口气冲到小巷子那头,打辆车,去火车站了。
这边,许星河一拳砸在豪华的杯架上,“这狗日的疯子,疯子!”
“老许,消消气。再怎么也是你儿子啊!脾气倔了点而已,也不是什么杀头的大错啊!况且,这一次他有惊无险嘛!”
这话不用点名了,你知道是谁讲的。
许星河看都不看妻子,只是看了看车窗外,许文远去的背影,一瘸一拐的。
说实话,作为父亲,他的心在痛。
陈旭雷是最懂他的,当下还停了车,默默的等着。
过了好一阵子,许星河才挥了挥手。
陈旭雷心神神会,启车前行。
许星河的声音都有点沙哑了,“继续给我盯着他!顺便……”
迟疑了一下,他才道:“如果他去医院的话,我要看看他的身体检查报告。”
陈旭雷点点头,“许总放心,我会办好的。”
随即,陈旭雷拨打了南县安保老大的电话,说:“孟军,二少还在南县城里,保证他的安全,直到他离开南县,回到临江。”
孟军哪能有二话呢,“放心吧雷哥,只要在我地盘上,二少出不了事,也不会再出事。我的人,会跟着他,暗中护送回临江。”
“嗯,这样最好。”
陈旭雷在内后镜里看到许星河打了个手势,便又道:“许总让我转达对你的谢意。”
“哎呀,转告许哥,小事一桩,不客气啊!你们也真是,来匆匆,去匆匆的,我这晚饭都安排好了呢!”
“客气了孟军。先就这样吧,回头联系。”
挂了电话,陈旭雷车子加速了。
车里气氛有些沉闷。
许星河抽着烟,一支接一支。
焦艳霞一副心疼的样子,“老许,你别抽了啊,注意一下身体。阿文的事,别放在心上。他都十八岁了,会慢慢懂事的……”顶点
“你别说话!”许星河沉声打断。
焦艳霞只好委屈的坐正了身子,内心一片愤怒。
该死的老傻逼,发什么火啊?
等回到了临江,进了房间,我看你还发火不?
嗯,想起有些事,焦艳霞还是很自信的。
但她当然不知道,许星河对于有些事,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年过五十,而且这几年焦艳霞也太折腾了,二儿子也让他操碎了心,哪里还有什么心思?
不过,焦艳霞心头的压力就大了。
这么看来,许星河连二十亿的项目也不做了,也要回来关心二儿子。
那么接下来的路,还长着呢啊!
该死的许二狗,怎么运气那么好?
看来,是得好好想个法子,彻底毁了这家伙,让许星河完全死心才是!
怎么办好呢?
许氏的家产,简直是一种无穷无尽的诱惑。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战争啊,哪有那么容易的胜利?后妈陷入了沉思……
回到临江后,许星河单独去了书房。
焦艳霞当然是回主人楼的豪华卧室去了。
洗个澡,喷上迷人的香水,淡而幽雅。
换上漂亮的睡裙,她有些期待的等着。
不是说对有些事情期待,而是她要把在许星河面前受到的委屈发泄出来。
把这老家伙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在事业上、产业上、家庭成员关系上现在还是做不到的,能做到的,也只有夫妻之间了。
看着自己动人的体态,完美青春的肌肤,焦艳霞也涌起一抹深深的无奈。
还四十不到,却要屈身一个老头子,真的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