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安全通道楼梯口那一幕,她记得十分清晰,顾行之差点和陆礼寒打起来,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冲动、暴戾的一面。他变得不像是她以前认识的顾行之。
夏宁满腹担忧:“行之,我不是要看你自暴自弃,叔叔说你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很担心。”
顾行之神经紧绷,表情严肃:“我没事。”
她一点都不信他没事。
如果没事,会这般反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都不去。
顾父也看出了他的异样,有点担心。
夏宁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说:“行之,我知道你很喜欢贺翊翊,但她已经和陆礼寒重归于好,你别想她了好不好?”
重归于好这个词听起来格外生硬。
顾行之温和笑了笑:“这不关你的事。”
夏宁不甘心,可是顾行之并不和她多说,一直沉默着。
顾父过来,看到夏宁站在门口,又顾行之脸色严肃,叹了口气,叫了夏宁去客厅喝茶。
顾父:“他现在油盐不进,谁说都不管用,你由着他,别管他。”
夏宁忍不住的,她不能放着他不管。
顾父想起顾行之之前谈的女朋友,积攒了无限愁绪。
中午,顾父留夏宁一块吃午饭,他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又叫顾行之出来吃饭。
顾行之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他刚洗过澡,瞳孔染着一层水汽,要出门的样子。
“你去哪里?”顾父叫住他。
顾行之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说:“有事,出去一趟。”
“去哪里?”
顾行之没回答。
夏宁刚从厨房出来,看着顾行之要出门的打扮,立刻解开围裙走过来:“行之你要出门吗?”
顾行之头也没回:“回安城。”
他临时接到上面通知有任务,休假取消,他得赶回去报道。
夏宁发短信给他,他没时间回。
一直等不到他回信的夏宁还在顾家,对顾父说:“行之是不是真的回安城,他会不会去找贺翊翊?”
提起贺翊翊的名字,顾父脸色沉了沉:“不会,行之不会撒谎。”
顾行之是他一手带到的,为人正派,说一不二,他是极了解他的品质的。
夏宁想起顾行之带贺翊翊出席过的饭局,他和贺翊翊坐在一起,亲密无间,他看贺翊翊的眼神格外专注和温柔,仿佛他眼里只剩下贺翊翊一个人。
这种温柔是她渴望不可及的,她害怕顾行之会忍不住去找贺翊翊,就是因为太过喜欢,才会惊慌失措,惶惶不安。
夏宁拿上包包:“顾叔叔,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事先告辞了,下次再来看您。”
从顾家离开,夏宁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市中心的医院。
到了医院,夏宁先是拜访了配合她装病的亲戚叔叔,他是医生可以帮她演戏骗过顾行之,她从叔叔口里得知贺彰在哪一间病房。
贺彰身份显赫,又投资了医院建设,几乎医院的医生都认得他,这不奇怪。
夏宁找到贺彰的病房,站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看到贺彰在病床上躺着休息,叔叔说他的病情是保密的,只有主治医师知晓,除此外其他医生并不知情,他也不好打听其他医生的病人的病情。
看这样子,贺翊翊的父亲是得了不治之症,不然怎么会在医院唐这么久。
夏宁盘算了会,心里打定了注意。
她打电话给周烈,问他:“哥,我上次拜托你打听的事有结果了吗?贺翊翊父亲到底是什么病?”
周烈说:“腿中风,而且有痴呆的前兆,唐译知道也不多。”
夏宁了然:“所以陆礼寒才进了贺氏,因为贺翊翊父亲倒下,贺翊翊需要一个人帮他?这个人是陆礼寒,是不是这个意思?”
“差不多吧。陆礼寒也是城南陆家的私生子,他爸啊是陆靳宾。”
陆靳宾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是江城有名的房地产大亨,虽然近几年房地产不景气,但不妨碍人家的知名度。
夏宁说:“哥你说如果行之知道贺翊翊和陆礼寒在一起的真相,会不会不顾一切把贺翊翊找回来。”
“……”周烈也不好下判断,他不是顾行之本人。
……
晚上十点钟,安城。
顾行之回到队里换了身衣服便集合出发了。
在上缴手机前,指挥这次作战计划的负责人给了他们十分钟时间打电话联系家人,当然,行动是保密的,绝对不能透露一点消息。
顾行之想了想,拨通一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只是喂了一声,他便听出是陆礼寒的声音。
贺翊翊的手机在陆礼寒那。
陆礼寒说:“找谁?”
顾行之:“我找翊翊。”
“哦,顾行之,是你。”陆礼寒拿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找翊翊什么事?”
大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