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夕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来,其实容z自己也没明白,或许是因为她离开时神色不对,暗卫禀报他他便留心了,也或许是单纯觉得应该陪她一起回来,毕竟三朝回门时他没有陪她,成亲的妻子总一个人回娘家,会被人瞧不起的。他原先来时是想给足侯府面子的,可看到沈氏手下小厮动手时,他由衷生出一种难言的怒气,和类似于护短的情绪来。
这种情绪于他而言十分陌生。前几日从母亲口中得知宋朝夕是主动求嫁时,容z便猜测她在家中过得艰难,谁曾想事实却更叫他愤怒,他们纵然还没有夫妻之实,可凭着她对他的恩,凭着她国公夫人的身份,也不能叫人这样轻贱了,她在国公府都没人能给她委屈受,侯府算的了什么?沈氏也敢这样对她!
“你以后尽可以强硬点,切莫再这样叫人欺负了。”
方才他脸色阴沉,看的她都有些怕,此时却已经温和下来了,宋朝夕低头轻笑,“知道了,妾身可是有国公爷撑腰呢。”
这话就是打趣了,容z笑了笑,又听她说:“话说回来,当国公爷的感觉是不是很好?绝大部分人见了您都要跪拜,您可以随便给人穿小鞋,也可以给人上眼药。”
容z失笑,“跪拜倒罢了,我能给谁穿小鞋,上眼药?”
“啊?您没这爱好啊?我还想说您可以给我爹穿穿小鞋,上上眼药来着。”宋朝夕有些失望。
容z心说以宋丰茂的官职,还轮不到他屈尊穿小鞋,这到底是侮辱了他,不过若她喜欢,想挑宋丰茂的毛病,又岂是难事?
宋朝夕又想到今日之事,心里一片柔和,有些暖融融的,他如果不来她也有自己的谋划,绝不可能吃一点亏,不仅不吃亏,她还会叫沈氏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他这一来不需要她做任何事,就把事情解决了,还能让宋丰茂和沈氏战战兢兢地伺候着,让她心里极其舒坦。自己能遮风挡雨是本事,若有人把你拉入屋檐下让你避雨,也没有拒绝的必要,宋朝夕想到这一茬,伸手拉扯着他的衣角,看他时眸光潋滟,红唇微勾,“国公爷,谢谢您今日的维护。”
容z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上,心里在想,她的手好像很小,攥成一团时有种难言的可爱,她语气也娇,说话时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像是在撒娇,配上她明媚的容貌,真真把万种风情演活了,让人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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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朝颜坐在马车上去了近郊,与那几位江湖人士接洽,这是她为了保命不得不走的一步棋,按照她的谋划,今日她花重金请来的江湖人士会掳走宋朝夕,薛神医会来帮她取血,之后她带着宋朝夕一起消失,等身子治好了再回来。
正想着,马车停住,宋朝颜蹙眉,“怎么不走了?”
车帘忽然被人掀开,等宋朝颜反应过来,她肩膀猛地吃痛,很快晕了过去。
宋朝颜醒来发现自己被亲姐姐绑了,嘴里还塞着抹布时,心里是崩溃的。
更让她崩溃的是,宋朝夕竟打扮成她的模样,坐在马车里,沿着她熟悉的路,去了沈氏陪嫁的宅院,还学她的样子,羸弱地攥紧手帕,娇弱地喊:“姐姐……”
她们本来就长得一样,宋朝夕把脸画白,嘴唇涂得毫无血色,再换一件淡色衣服,身上染上药味,活脱脱就是她的翻版,宋朝颜浑身冰凉,宋朝夕想干什么?难不成她想跟自己变换身份?而今日她是打算取血的,如此一来,被取血的人岂不是变成了自己?宋朝颜心猛地一沉。
她嚷嚷着让宋朝夕放开她,奈何宋朝夕只看向十指丹蔻,轻轻一笑,“听闻取心头血特别疼,姐姐我堂堂国公夫人,身份金贵,身娇柔嫩,实在不想尝试,不如妹妹就替我尝尝那滋味吧。”
宋朝颜眼都要瞪出来了,宋朝夕想干什么?难不成她想让薛神医取她的血?这怎么可以呢!听说取心头血很疼,听说那针有巴掌长,她身子骨本就不好,受了这样的罪肯定要没了半条命,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宋朝夕却看都不看她。
沈氏的宅院就在京城里,是个三进的院子,穿过垂花门进了正屋,穿蓝色锦袍的薛神医已经坐在里面了。
宋朝夕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薛神医,这位书中梦中都见过的神医竟然不露脸,而是戴一个骇人的面具,宋朝夕冷眼看他,莫名不舒服,隔着一个面具和人说话,也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纵然宋朝颜和容恒可恶,可比起宋朝颜和沈氏,薛神医这位帮凶更叫宋朝夕忌惮,这位传说中的神医毫无医德,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这样的神医简直是医者之耻。
薛神医:“你把你姐姐带来了?”
宋朝夕咳了咳,柔弱道:“她不肯让我取血,我只能用这种办法带她来了,我姐姐这人十分狡诈,为防事情有变,我只能绑着她,就请薛神医尽快动手,取她的血给我治病。”
薛令春眼中闪过狂热,徒弟送来要用的工具,薛令春不再迟疑,在宋朝颜惊恐的眼神中,巴掌长的针就这样刺了进去,第一针没扎好,没取到心头血,薛令春又把针取出来,再次扎了下去,这次还没成功,等到了第七次,宋朝颜心口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