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拿起刘歇留下的东西,打开观看。
刘歇在信中,详细描写了宇文真接近自己的目地,以及在很多事情上,不得不顺从的缘由。
李勋不问,那是他觉得既然已经选择原谅,那么一些事情,也就无所谓了,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刘歇必须进行解释,把问题给说清楚,不然这些事情,将永远成为他和李勋之间的一根刺。
李勋放下手中的信,叹气一声,心情有些复杂。
宇文真去了西域之后,赵询曾经给刘歇下过一道密诏,让他和宇文真多多亲近,工作方面,暗卫要尽量给予宇文真帮助。
在这个前提之下,宇文真刻意拉拢刘歇,给了许多好处。
人都是有欲望的,刘歇也不列外,在长期的拉拢,以及利益的腐蚀之下,他不可能不动心。
当然,刘歇从未有过背叛李勋的心思,更没有投靠宇文真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在不损害暗卫以及李勋的利益前提之下,动用暗卫的力量,帮帮宇文真,给自己挪用一些好处,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这也是皇上希望看到的事情,就算事后李勋知道了,也有借口解释。
至于起用了一些北江会的成员,进入暗卫中高层,这件事情刘歇也是做了解释。
北江会会长更替之后,新继任的会长,对北江会在西域的投入与运作,非常的不满意,几次派人找到刘歇,态度非常强硬,希望改变现状,提升北江会在暗卫内部的地位。
而暗卫这两年,之所以能够在西域快速扩张,形成如今这么大的规模,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北江会巨大投入,没有北江会的资源支撑,暗卫在西域的发展,将会变得举步维艰,至少目前阶段,还离不开北江会的支持。
出于这个因素,刘歇违背了李勋的原则,提拔了许多北江会成员,进入暗卫中高层。
开元二年,三月二十。
今天是旬休,李勋哪里都没有去,在家中陪伴妻女,倒也是清闲。
吃了午饭,与齐大福对练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李勋洗了澡,回到房中,正准备午休,房门被敲响了。
“大人,陇右胡增四传来消息。”
刘歇的声音传来。
李勋问道:“什么事情?”
刘歇说道:“是急报。”
李勋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刘歇,陈恒安也够狠的,直接把刘歇打成了暗卫最底层。
刘歇躬身递上书信,李勋接过来,拆开细看,看完之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沉思片刻,李勋对着一旁的亲兵沉声说道:“去找范中允、陈和、司马图,让他们立即到我这里来。”
“是,大人。”
亲兵拱手应道,立即大步离开。
李勋看向刘歇,淡声说道:“西域那边有任何消息传来,立即传报给我知道,不得有任何耽误。”
“是,大人。”
刘歇躬身一拜,随即转身离开。
李勋站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去了客厅,等候范中允等人的到来。
半个时辰之后,范中允等人一一前来。
“出什么事情了?”
范中允进了客厅,就是出声询问道。
李勋苦笑道:“老范,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说罢,李勋把书信递给范中允,范中允站在那里观看,司马图与陈和两人也是凑了过去,看着书信之中的内容。
半个月之前,也就是开元二年,三月初八。
波斯帝国的创建者以及开国皇帝切西斯,在外地巡游之际,于夜晚,于睡梦中逝去。
随身的领军大将,准备秘不发丧,偷偷回返马尔马哈,但消息还是走漏,监国太子卓铎,抢在几个兄弟回来之前,立即登基为帝,坐上皇帝宝座,此举,顿时遭到其他几个皇子的极大不满,纷纷发出布告,以太子违背礼节为由,宣布卓铎的登基和帝位,违法。
司马图有些不明白的说道:“皇帝病死,太子顺位登基,这怎么能叫违法呢?其他几个皇子,有什么好闹的。”
陈和轻声说道:“司马兄有所不知,按照波斯帝国的礼制和规矩,不论是皇族还是一般家庭,长者逝世之后,谁主持葬礼,谁就是所有财产的继任者,单就礼制而言,在没有处理完切西斯的葬礼之前,卓铎先行继位,确实不合规矩。”
陈和在西域生活多年,对那边的风俗与规矩,自然是非常清楚与了解。
李勋出声说道:“这方面很严格?”
陈和点了点头,非常肯定的说道:“就像是我们大晋,皇帝病逝,太子也必须是处理好了葬礼之后,才能进行登基仪式,这叫做名正言顺,波斯帝国在这方面,礼仪方面或许有所不同,但也是大同小异,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卓铎这么做,就算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但终归留下口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听到这些话,李勋陷入沉思。
范中允看完书信之后,看了李勋一眼,并没有急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