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给我补,我自己不知道洗呢?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懒得理你了,我去看一眼槿哥儿,就该睡了,你也快去梳洗了睡吧,明儿还有的忙呢……”
第二日早膳后,罗晨曦来接六六七七了。
娘儿仨先是抱着好生亲热了一番,罗晨曦又问了哥儿俩连日可有听话,见哥儿俩都白白胖胖的,一看就吃得好睡得好,还谢了程夫人和路氏,才到了季善屋里,与季善说话儿,“哟,才几日不见,我们槿哥儿感觉又长大了些似的,想姑母没有呀?”
季善笑道:“日日好吃又好睡,半点不像旁的孩子那样动不动就膈着了,或是总是闹觉,可不是见风长么?我两个娘也都说他是真的省事。晨曦你眼圈怎么这么黑,一看就好几日没睡好了,反正六六七七在这边安全得很,也早习惯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下午再来也是一样的。”
罗晨曦道:“我倒是想睡,这不是睡不着么,不如早些过来看六六七七,这么几日不见,我还真是挺想他们的。不过也只回娘家了,其他地方我如今正守孝呢,却是不好再去叨扰了,亏得两位伯母都不与我计较。”
话音刚落,季善已嗔道:“你是回自己家里,我两个娘怎么可能与你计较,仔细她们听见你这般见外,不让你接六六七七回去了。昨晚听你师兄说,恩师已经定了不日扶灵返乡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们何尝不是一样?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恩师又是为人子的,也是没办法;况恩师那般睿智通透,身边也多的是人服侍,其实也没咱们想的那般脆弱,对不对,你大可……”
自己夫妇再是不放心,也肯定及不上罗晨曦,所以季善才会反过来安慰她,以免她继续睡不着。
罗晨曦却是苦笑着打断了她,“善善你不知道昨儿罗老太太有多过分。她见了爹便说,都是爹害死罗老太爷的,若不是爹非要把他们关在庄子上,身边一个儿孙都没有,罗老太爷也不会无聊到去勾搭那个寡妇,自然也就不会死,还死得那么凄凉,跟前儿连个儿孙送终都没有了……赶着爹又是打又是骂的,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爹,罗老太爷在那边做了鬼,也不会放过爹,将来她死了也是一样。我昨儿真是好悬才忍住了没啐她满脸!”
季善算是明白昨晚说到罗老太太时,沈恒的表情为何会那般一言难尽了。
沉声道:“她凭什么这样说恩师,还又打又骂的?他们做过些什么,是怎样一步一步让恩师冷透了心的,自己不知道吗?那个老不修是如何没脸没皮的,她更是比谁都清楚,我看她是惟恐恩师怪罪她害死了老不修,才会恶人先告状,说都是恩师害的,回头好见她其他的儿孙,也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吧?”
罗晨曦冷笑道:“不止呢,哭闹了一通后,她还威胁爹,必须要答应过继,还要答应将来把财产的大头都留给大房三房,不然等她回了老家,一定去衙门告爹‘不孝’,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死给爹看!我当时真的恨不得老天爷能劈一道雷下来,活活劈死她了,正好丧事一起办了,也省得爹将来再丁忧一回!”
季善也忍不住咬牙切齿了,“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没死心,还在想着过继,还是在她男人刚死了,尸骨未寒之际,已经在以此为条件,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不怪老不修的要去找寡妇,就她这样的,搁谁都要找寡妇!恩师是因为这个,才急着扶灵回乡的吗?”
罗晨曦“嗯”了一声,“昨儿说这些事时,师兄不在,她也是有意挑师兄不在时说的,不然我为什么会说什么也不想爹回去?就是怕爹回去后被她给气着。本来我昨儿是打算告诉她,七七就是我们二房的嗣子,我随时可以让他姓罗的,爹没让我说,说如今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要横生枝节……我现在想起她那副可恶的嘴脸,都还气得半死,睡得着就怪了!”
季善恨声道:“不是说她病得不轻吗?这个样子,像是病着的吗,我还真是第一次这么希望病魔能快点儿战胜一个人的!”
罗晨曦道:“看她那副闹腾的劲儿,正常人都比不过,怕是病魔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战胜她了。爹就怕她继续留在京里,万一让人利用,生出什么祸事来,再来后悔,可就迟了;倒不如先把人弄回老家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好歹安全一些。”
季善吐了一口气,“恩师顾虑得也不无道理,那就听恩师的,先把人带回老家去吧。不然如今正是关键时期,真因为她牵一发而动全身,毁了殿下和妹夫的大计,可就……晨曦你也别恼了,恩师既对她和他们早不抱希望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失望难过。”
罗晨曦叹道:“我正是因为明白,才更恼的。不过现在骂了她一通,心里好受了些,我总不能当着爹的面儿骂吧?昨晚相公到家时,又很晚了,我也不想扰了他休息,只好都憋着,现在说出来,总算没那么憋屈了。”
季善笑起来,“那就好,为那样一个人憋坏了自己的身体,可不值当。那恩师就一直待在庄子上,不回来了,到时候也直接从庄子上出发吗?”
“爹是这么说的。”
罗晨曦点头,“不过还得过几日才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