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再想到她方才说的,以后挣了银子后,也要带了季莲花与虎头出来瞧瞧,见见世面,才算这辈子没白活,就更觉得她可惜了。
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原本也有希望成为一个能干人,过更好的生活,只不过被压迫得太狠,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胆小懦弱,唯唯诺诺的人而已。
好在如今也还不算晚,只要好生历练一番,她别说只是立得起来了,指不定以后还能独当一面也未可知!
季善想到这里,笑着一拊掌,与周氏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收拾一下,便叫了车,上街去吧。再叫上杨嫂子,她肯定也不少东西要买的,我们先去把该买的都买齐了,便去饭馆里,让娘先认认人,里外瞧瞧,再熟悉一下周围,看明儿还是后儿,就开始去上工吧。”
周氏等的就是这句话,忙笑道:“好啊,就听善善你安排吧。不过先说好啊,我真没什么要买的,你千万别给我买,给你自己和姑爷买就是了。”
季善笑了笑,不置可否,反正到时候买都买了,娘还能退不成?
母女两个遂收拾一番,叫上杨嫂子,锁了家门,便去巷口叫了一辆马车,直奔大街上而去。
惹得周氏又是一番惊叹,“这也太方便,太享福了,去哪儿都能坐车。不过也太抛费了,善善,要不……我们还是走着去吧?这一人就是十文钱,咱们三人就是三十文钱,都够买七八斤米了……”
季善笑着耐心道:“这钱可不能省,从咱们家到大街上,要是走路,得大半个时辰呢,那也太耽误时间了,有这个时间,我早挣不知道多少个三十文了。娘就别管这些了,我心里有数的,且看看两旁的风景吧,昨儿咱们是抄的近路,您只看到了府城的一角,今儿咱们要穿大半个城呢,您可以好生瞧瞧了。”
“昨儿看到的只是府城的一角?那整个府城得多大呢?那我是得好生瞧瞧才是……”周氏这下顾不得管车钱贵不贵了,目不转睛的看起外面来,“那个楼好高……居然还有这么宽这么平的街道……那个桥好大啊……”
季善便也笑着一一给周氏解释,“那个楼有差不多十丈,是整个会宁府最高的楼,当然高了……也不是整个府城的街道都这么宽这么平,还是有又破又窄的街道的,府城也是有穷人,日子比清溪的百姓还要难过的……那个桥是连接洲河两岸的,两边都是卖各种小吃、小玩意儿的,一年到头都热闹得很,以后再带娘去逛啊……”
杨嫂子间或也插嘴几句,“我最喜欢逛大桥下了,真是卖什么的都有,又便宜,要是离家不这么远,我肯定日日都要来逛……对了,过年回去前,我听隔壁邻居说过正月里大桥下会有灯会的,也不知道现在拆了没?我回头可得问问去,要是没拆,今晚沈娘子,我们便一起来逛灯会吧?”
“这元宵节都过完这么久,马上都要出正月了,只怕早拆了吧?不过问问也好,要是没拆,肯定要赶紧来瞧瞧……”
三人说着话儿,不一时便到了之前季善做过衣裳的黄太太给推荐的那件布庄。
季善进门便让布庄的裁缝给周氏量了尺寸,然后大手笔的给她定了里外四五身衣裳,虽都是布的,远不若绸的那么贵,几身下来,也得一两多银子了。
惹得周氏红着脸直摆手,“不不不,我衣裳够穿,不用做了,不用了……”
随即拉到季善到一旁,小声又急又快道:“善善,不是说了,我不用做的吗,你还一给我做就这么多,花了那么多银子,也太抛费了,就算姑爷知道了不会说你,你也不能这样啊,快都给退了,啊?”
季善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道:“这马上就开春了,您打算就以您现在这两身衣裳,过春天夏天不成?我可告诉您,府城的夏天热得很,您是打算把钱省下来,到时候买痱子药呢?”
“可是……”周氏还待再说。
季善已一抬手,“娘,您就听我的吧,大不了,这银子从您那十六两里扣,您总肯要了吧?有些事我本来一直想跟您说,但又不知该怎么跟您说,总归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杨嫂子也笑道:“是啊周婶子,得新衣裳是多高兴的事儿啊,您就安心收着便是,您女儿真的能干着呢!”
周氏听得季善说从自己那十六两银子里扣,那便不是季善给她出的银子了,虽仍心疼肉疼得紧,到底不再说不要的话。
毕竟季善说的是事实,马上就要开春了,她总不能天气都热起来了,还穿着大棉袄,她自己倒是能忍住热,也不怕丢脸,却不能连累善善和姑爷跟着一起丢脸才是。
季善见周氏不再多说,脸上方又笑开了,给沈恒也定了一件春日的长衫,才出了布庄,要去给周氏买箱子和柜子。
这次周氏便死活不肯要了,说季善若执意要给她买,她便回清溪去了,省得以后季善还不定要为她抛费多少。
季善无法,最终只能给她买了一只小小的箱笼,不过随后又给她买了两只银簪子,一副银手镯,还执意给她买了适合她用的面霜和手霜,“娘的脸和手都皴成了什